張銘說起了當初在江陵時候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
說起了頭鐵的楚航,說起了爭做老好人的顧青山,還有那舍命跪死在玄關前的蘇府管家,還有……
張銘說完,看向了蘇檀。
蘇檀沉默片刻,說道:“掌柜說這些,是怕我往后替蘇家報仇嗎?”
張銘搖頭說道:“我就是知道你不會,所以才跟你說。”
“要是會呢?”
張銘攤手道:“當然就不說了。”
“噗。”蘇檀笑出聲來,說道:“掌柜還真夠坦率的。”
“蘇府的事情可沒那么簡單。”張銘說道。
蘇檀喝了口酒,搖頭說道:“都與我無關。”
蘇檀沒有騙張銘,白日里說起蘇白蘇牧,這兩個人算是她的堂兄,可聽完之后蘇她卻沒半點感覺。
倒不是她無情,而是蘇家對她來說實在太過陌生了。
………
張銘早起牽出了毛驢。
睡懶覺的小七被張銘早早的喊醒,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
蘇檀牽了馬來,兩個人出了蘇府。
此去涼州,打算同行。
江安山出城相送,對蘇檀叮囑了一番,他有所擔心,但卻也明白這丫頭的性子,有些事情攔不住,再說有張銘在也不會出什么事來。
騎在馬上的蘇檀回頭看向了身后的江安山,說道:“江叔,就到這吧,你回去吧,不用再送了。”
江安山點了點頭,說道:“萬事小心。”
說罷他看向張銘,說道:“還請掌柜照顧一二,麻煩了。”
“小事。”張銘微笑道。
張銘騎驢,蘇檀騎馬,蘇檀行在最前面,這毛驢走的慢比不上馬兒。
蘇檀回頭看了一眼,說道:“掌柜為什么不換匹馬?”
張銘沉吟片刻答道:“這驢兒馱著我從建安一直到江陵,有些舍不得換。”
“這樣嗎。”蘇檀放慢了速度,面得拉開距離。
官道之上,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向那涼州之地而去。
自古涼州之地便是荒蕪,臨近邊域,江南水潤作物無法在此生長,麥穗的收成也差。
可在這個荒蕪之地,卻生出了萬萬不懼生死的將士。
他們鎮守邊域,抵御外族,護家國安定。
他們如虎如狼,立于那風沙大漠,從未松懈過片刻。
如今,外族來襲。
涼州軍甲數十萬,又何曾懼過。
涼州,死戰!
這一天,烈陽襲下,北漠總攻!
數萬箭羽從城中喚出。
“死戰已至,眾將士隨我殺敵!”
“殺!”
“殺!”
涼州軍甲是狼是虎,那北漠蠻夷亦是狼虎,這一場相爭,唯有死戰。
“涼州,死戰!”
“死戰!”
軍旗揮舞,風沙卷起。
涼州,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