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退了北漠人,但卻不能就這么算了。
誰的仁慈都是有限度的,北漠三翻四次騷擾邊域,往年只是敲打,如今卻已經是過了那個度。
若不是為了民生,蕭乾也不至于對北漠一忍再忍。
巴贊布的人頭如今掛在長安城頭,不過幾日便已被途徑的鷹鷲吃了個干凈,而在這幾日里朝中也傳出風聲。
北伐已定!
三十萬大軍即刻操練。
來年開春,要這北漠,彈指間灰飛煙滅。
涼州一事讓這江湖有了片刻的安定,涼州而歸的義士歸了故地,擺酒大宴,喝了個不醉不歸。
當然也有死在那沙場上的江湖人,想來已是魂歸天際。
旗開得勝,沙場歸來,但也不會忘了那些沒能回來的人。
供上祭品,三拜九叩,點燃香火,長眠于這世間,這世間人也只當其是睡著了未曾老去。
在那往南而去的官道上,有一匹毛驢,一匹駿馬。
緩慢的行著,驢兒上的人打望著這官道兩旁的風景。
其實,也并沒有什么好看的無非就是些花草樹木,但卻始終都看不膩。
張銘將此行當做是一場旅行,涼州便是此行終點。
他見識了涼州,見識了大漠,也不會錯過這路邊種種。
蘇檀回頭看了一眼毛驢上的張銘,心中微嘆,開口說道:“掌柜你能快些嗎,這樣天黑前可到不了下一座城池。”
張銘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好,那就快些。”
小七從蘇檀的懷里探了出來,爬上了蘇檀的肩膀,對后面的張銘叫喚了一聲:“喵。”
似乎是在嘲諷張銘跟不上來。
張銘瞥了它一眼,這家伙自大出涼州出來之后就黏上蘇檀了,也不在張銘懷里待著了,典型的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渣貓,呸!
“白養你這么肥了。”張銘嘀咕了一句。
“喵?”小七怔了一下。
肥?居然說它肥?
這能忍嗎!?
當然……
嗯,該忍還得忍。
雖然已經加快了速度,但是毛驢可不比蘇檀的馬兒。
蘇檀為了等張銘放慢了速度,以至于天黑之前沒能到達下一城,于是乎張銘與蘇檀也只能在這外邊過夜了。
點燃了火堆,張銘又在這野外抓到一只野兔,烤熟之后便當是今晚的晚飯了。
天色暗淡,蘇檀撐著下巴,一手拿著樹枝扒拉著火堆。
柴火噼里啪啦的響起,上面還架著一只剝去了毛皮的兔子,炙烤出淡淡的肉香味。
“熟了,吃吧。”張銘將烤兔子遞給了蘇檀。
蘇檀猶豫了一下,搖頭道:“不用,掌柜你吃吧,我不餓。”
張銘卻沒有收回手,看著蘇檀道:“吃。”
蘇檀沉吟片刻,無奈接過了那只烤熟的兔子,撕下了一塊肉來放進了嘴里,咀嚼了起來。
蘇檀眼前一亮,這肉…比她想象的好吃。
小七則是趴在蘇檀的身后,它見到張銘殺兔子的時候就萬分阻撓,總覺得是當初的那只小灰兔,可兔子最后還是死在了張銘手里,這會正記恨著張銘呢,理都懶得理他。
“怎么樣?”張銘問道。
蘇檀見張銘正看著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泛起微紅,連忙低頭答道:“好吃。”
“是太燙了嗎,你臉都紅了。”
蘇檀聽到這話猛的抬頭,否認道:“沒有,哪,哪有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