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放下茶杯,雙雙對視,晃蕩的杯中汁水,映襯著二人眼中的漣漪。
這一次洛溧不再與胖子一同前往,將第三輪的對抗留給了胖子一人。
因為他也要演戲了,演一個被太子保護起來,不敢露面的人。
穿過走廊,來到屯田司大門,胖子輕蔑的盯著一黑、一紅雙方人馬的對峙。
雪白的刀光、怒喝的人群、通紅的臉龐,不得不說太子府侍衛確實盡心盡責,逼的黑水衛不敢跨入大門一步。
在太子府發分了兩類人,一類是太子府護衛,也可以看做是胖子的親衛,除非萌生變故,不然很少更換人。
另一類則是侍衛,隸屬于禁軍,如同邊鎮軍,每隔三年會換一次人。
胖子聲如洪鐘的吼道:“呵!本太子說過,無論今日誰來了,也帶不走老洛,他是老子的人!”
聲音振聾發聵,使得劍拔弩張的雙方一滯,目光全都轉向了胖子處。
不理會犀利的目光,以及駭人的快刀,胖子邁步來到了最前方喝道:“你們想造反?竟敢拔刀向本太子?”
“啪啪啪……”
大嘴巴子聲音再一次響徹四周,站在最前排的黑水衛把刀插回了刀鞘,挨個兒捂著臉委屈。
面前胖乎乎的身軀乃是當朝太子,在他沒有謀反之前,試問誰敢有半點放肆?
即便黑水衛來了一百人也好、五百人也好,都抵不過胖子一人,只要他站在原地,就是一堵無形的墻,瞬息將所有人的氣勢壓下去。
胖子轉動腦袋,虎目所到之處,無論紅色衣服的侍衛也好、黑色衣服的黑水衛也罷,統統低下了桀驁的頭顱。
此乃霸氣!
舍我其誰的霸氣!
“滾!”
震徹屯田司的吼聲,自胖子大嘴內迸發,屋檐上的瓦片仿佛都抖上了一抖。
靜止!不動!黑水衛宛如大海中的頑石,一動不動的佇立。
“唉!”一聲蒼老的嘆息傳開,聲音不大,卻縈繞著眾人耳畔。
“老奴懇請殿下讓出一條道可好?”仇恩邁著慢悠悠的步伐,從最外層往里走,他是真的不想與胖子當面鬧僵,可黑水衛實在無力抗衡,只得他現身硬上。
“呵”胖子冷笑了一聲,右手握住了腰間佩戴的刀把上。
仇恩滿臉復雜的望著這一幕,渾濁的眼珠微微縮了一縮。
逐漸長大的胖子愈發使他有些看不透了,在安國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胖子便呱呱墜地,可以說仇恩是看著胖子長大的。
那會兒安國皇帝每日過的岌岌可危,胖子更是痛苦,在外長期受欺負,每一次皆是仇恩為其出頭。
事后仇恩被打、被罵、被欺負,他全都忍了下來。
就如此的付出,未曾想終有一日,自己呵護的胖子,能為了才認識沒多久的洛溧欲向他拔刀。
“他是罪官!”
“殿下,值得么?”
微顫的聲音傳開,若不是洛溧真的犯了貪污之罪,這一刻仇恩真想轉身離去。
不可否認他是真想弄死洛溧,在聽到干兒子仇富匯報,他先是一喜,而后一驚,火急火燎的帶人往屯田司趕來。
此事說小可小,說大可大,若胖子私下找他商議,還有可商議的余地。
但經過胖子如此大動靜的鬧騰,小也變大了,整個兒上京估摸著都快知曉了,仇恩也無力保下來了。
當下他焦急的沖過來,乃是為了保胖子,只要拿下洛溧,胖子的太子之位便無事。
如若不然,眾皇子絕對會為此不惜一切代價,借此機會攻訐胖子,仇恩很擔心胖子為此丟了太子之位。
眾多皇子,仇恩也只與胖子有著特殊的情感,否則身為大內總管的他,才不會千里迢迢前去青南縣請胖子回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