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瞎子,他早打聽過了,只是那葉賤人的一個仆從而已,怎么卻一只手就把劉崎扔出去了?
陳五常也很震驚,他不清楚那男子是七品高手,可也知道他很厲害。
人被瞎子扔出去了,陳五常那一撲倒是撲了個空,直接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這時。
一只纖纖玉手伸到他面前,“你沒事吧?”
陳五常抬頭,發現那手正是神仙姑娘的。他臉突然就紅了,很不爭氣,無法控制。
“我······我沒事······沒事。”
“我叫葉輕眉,你也可以叫我小葉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陳五常,你也可以跟他們一樣叫我老五,我老家就是澹州的,不過是在文山縣,我今年十六歲······我····我是個太監······”說完他就后悔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看到她時就慌亂無措,連話不會話了,一說就停不下來,什么都說出來了。
“啊,你真是太監?”葉輕眉聽了,有些苦惱的看著他。
陳五常見她這個模樣以為又被嫌棄了,自卑的低下頭,語氣低落的道,“嗯,我是個太監。”
“你真是太監啊,那咱們到底是以姐妹相稱呢,還是怎么辦?我以前沒交過太監朋友,你是第一個。”
說著,她伸手把低垂著頭的陳五常直接拉了起來,“你沒事吧?”
陳五常抬起頭,見她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驚訝無比,小心的問,“你不厭惡我嗎?”
“為什么要厭惡?”
“我是個太監。”陳五常又低下了腦袋。
“太監又怎么了,太監也是人啊。”
“可太監是殘廢,還是最下賤的。”陳五常道。
結果他聽到那姑娘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人生而平等,本無高低貴賤之分,真要分,那也只是人的靈魂有高低貴賤,而不是生命本身。”
陳五常震驚不已,他瞪大著眼睛,沒想到這姑娘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那姑娘扶他起來,接著說道,“你雖然是一個太監,身有殘疾了,可你更不應當妄自菲薄,歷史上有本事的太監也很多,一樣建功立業,青史留名,比如說寫下史記的司馬遷,當上丞相的趙高啊,還有發明了紙的蔡綸啊,北伐封王的童貫啊,七下大洋的鄭和啊,甚至還有當上九千歲的魏忠賢呢,他們都是太監,可每一個都很了得呢。”
陳五常聽愣住了,怎么這姑娘說的這些太監,他一個都沒聽說過呢。
“做人不要太低下,因為你的父親也曾把你高高舉過頭頂。悲傷的時候也不要太難過,因為你的母親肯定曾為你祈求上天,愿你天天開心。”
這話讓陳五常呆愣當場,從沒想過,有人會對一個卑賤的小太監說這些話,好暖啊。就算同為太監的張四功、洪四癢都不曾真正把他當人看。哪怕世子對他極好,可他也清楚,這也掩飾不了他和世子只是主奴的本質關系。那邊世子整理了下衣冠,重換上了那副英俊瀟灑的樣貌過來。
“姑娘,你說的這些太監,我好像未聽聞過啊,請問他們是哪朝哪代的太監啊?”
姑娘嘻嘻一笑,“不好意思,我又弄混了,他們不是你們這的太監,不過無所謂了,總之太監也是人,太監也一樣能成就豐功偉業的嘛,這就好比女人一樣,巾幗也一樣能勝須眉嘛,所以我給自己取名叫輕眉,看輕天下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