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
皇宮。
身體病弱的不成樣子的陳萍萍面對著慶帝,冷冷的問出了那句壓在心底二十年的話,“你為什么要殺她?”
二十年了,他早就已經查到了想知道的結果,可他依然想要當面對質他,只想聽一個原因,一個解釋。
“為了她,你居然背叛朕?”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陳萍萍嘆息著說道:“我這一生,再也未有見過像她那樣的女子,不,應該是再也未有見過像她那樣的人。她像一個仙女一樣降落到這片凡塵之中,拼盡自己的全力,改變她所應該改變的,拯救她所認為應該拯救的。她幫助了你,打救了我,挽救了慶國,美好了天下……而你,卻生生地毀了她。”
“我沒有殺她。”
·······
“你當然沒有殺她,因為你從來沒有動過一根手指頭。然而,你永遠說服不了你自己,也說服不了奴才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這位坐在黑色輪椅上的老跛子嘲諷的搖著頭,“二十年前,你親手殺死了她,殺死了一個偉大的······不,就是一個剛剛替你生了兒子,處在人生最虛弱時刻的孤獨的女子。”
“人世間最卑劣和無恥的事情,莫過于此,渣男!”陳萍萍平緩的說完這段話,仿佛耗盡一生力氣。
皇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平靜的面容上有了一絲蒼白。
沉默許久后,他輕聲道,“不錯,是朕殺了她。”
“那又如何?”
他睜開雙眼,眼睛里一片平靜與肅然,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那又如何,僅四個字,薄而無情。
“閹人,你為一個死了二十年的女人背叛朕,為何?你只是個閹人,難道你也喜歡她?”
“誰對我好,我便對誰好。”
“朕難道對你不好?”
“她待我好,是像朋友一樣待我,而陛下待我好,不過是待奴才待狗一樣對我,再好也只是奴才和狗,能一樣嗎?”
“朕這一生,最是惜那女子,比你們任何人都惜,可這天下容不得她!”
“放屁,你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你是全天下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放屁!”陳萍萍突然暴怒,歇斯底里的沖著他的君王吼道。
“你不過是害怕她會壓制你,你不過是貪戀那把椅子的權力。”
“朕要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一統整個天下,讓三國億萬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千秋萬代。這也曾經是她的意愿不是?可這天下只能有一個王,朕才是人間之王,天下之主,天下不可能人人都成為自己的王。朕身為君王,所有妨礙我的人都得死,她也不例外。”
“你也會有死的一天,你死后有臉去見她嗎?”陳萍萍冷冷的問。
皇帝盯著陳萍萍,厭惡的道,“我想不到,我養了一條喂不熟的老黑狗,我就不該聽她的讓你做監察院長。”
“這樣的監察院本不是她想要的,其實監察院在她的設想里,本來就是用來監察你的啊!”
“你憑什么來監察朕?”
“你不如她多矣,你永遠也比不上她。”陳萍萍平靜自然的說道,這話如針一樣的刺痛著皇帝。
·······
“小葉子!”
陳萍萍的唇角泛起詭異的微笑,似乎看到了御書房后的空氣中,那個姑娘突然出現了。
慶帝下意識的跟著那目光回頭望去。
突然一聲巨響,
御書房內狂內大作,兩道夾雜著強大威力的火藥、朱砂、鋼珠的狂暴氣流,猛的輕微了慶帝的身體。
這是當年陳萍萍率黑騎千里奔襲北齊擒拿肖恩斷腿后葉輕眉給她特種的輪椅火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