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究竟是什么原因,分餐制在我國退出了歷史舞臺呢?”
“這個啊!
首先,食物匱乏,只得分餐!
原始社會,生產力水平低下,往往幾十個人結成一個群體,共同生活和勞動,主要靠狩獵和采集野果為生。
那時,‘吃’是人們生命中的頭等大事。因為得到的食物非常有限,為保證群體里每一名成員都能生存下去,我們的先人只得把食物平均分成若干小份,一人一份。
這種生產和生活方式在一定程度也滿足了人們安全方面的需求,集體勞動、統一分配更容易讓人們產生相互信任、互相依存的心理。
再加上當時居住條件簡陋,沒有什么像樣的食器,大家拿到分給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后,一般是找個地方站著或坐在地上吃,沒什么講究。
分餐制就這樣自然而然地產生了,在某種程度上是‘不得已而為之’。
新石器時期結束后,人類進入到青銅器時代,生產力得到較大發展,剩余食物增加了,餐具也有了許多革新,但人們仍然實行分餐而食的辦法。
這是其一,分餐制產生的第二個原因,是階級需要,家具使然。
進食者一般端坐在鋪于地面的席子上,上身挺直、雙膝著席、臀部挺立或壓在雙腳上。主人與賓客通過方位、座次區分身份、地位,每個人面前擺著各自的食物,一人一份。
這種充滿儀式感的進食方式,非常符合進入階級社會后人們區分尊卑貴賤的需要,即儒家提倡的‘夫禮之初,始諸飲食’。
不同身份的人,面前擺放的食物種類和數量并不一樣,所用的食器也不一樣。比如:
君臣共食時,天子九鼎八簋,諸侯七鼎六簋、大夫五鼎四簋,士三鼎二簋;
長幼共食時,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
賓主共食時,主人者尊賓,故坐賓于西北,而坐介于西南以輔賓。賓者,接人以義者也,故坐于西北;主人者,接人以德厚者也,故坐于東南;而坐僎于東北,以輔主人也。
分餐制是有等級劃分的。
其實跟分餐制有關的,除了孟嘗君食客自殺外,還有很多歷史典故。
比如說鴻門宴!
我們熟悉的‘鴻門宴’,正是因為實行分餐制,范增才有可能設下‘項莊舞劍’這個殺局——項羽、范增、劉邦、張良等人按身份分坐于不同方位,中間有空地。
如果他們幾個人當時圍在一個桌前吃飯,項莊就沒有發揮的空間了,勉強做局還可能誤傷自己人,得不償失。
再比如徐孝克,這個人你總該知道吧?”
周楠楠:“你說啊,你說出來,我就知道了!”
“《陳書·徐孝克傳》記載,南陳大臣徐孝克每次陪皇帝侍宴,沒看見他吃什么,席散時他座席前的食物卻少了很多,陳高宗詢問中書舍人管斌是怎么回事。
于是,管斌留意觀察,發現徐孝克偷偷把食物塞在寬腰帶內,待宴席結束后,拿回去給母親吃。陳高宗得知此事頗為感慨,下令給有關管事人員,以后宴會上凡擺在徐孝克案前的食物都可由他‘打包’拿回家。”
吱!
包廂的門口微微開了點兒縫。
幾個服務員斂氣息聲,耳朵貼在門縫仔細地聽著,他們已經聽了半天了,此時相互間不停地點頭示意,雖然默不作聲,但大家的表情都懂。
他們表達的中心思想就是:丫的,這哥們兒在吃上面,懂得比他們餐飲行業的人都多千百倍,這哥們兒的知識,真豐富啊,完全可以上百家講壇啊!
這個時間,客人很少,竟然有客人也放下筷子,好奇地過來湊熱鬧了。
李亦儒全然無察覺,繼續道:“這是個孝子的故事,再講一個夫妻故事——舉案齊眉。
《后漢書·逸民傳》記載,隱士梁鴻由太學畢業,還鄉后,娶孟光為妻,夫妻二人后轉徙至吳郡,靠幫工維持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