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溝通,才知道王益民是因為精神不好,懷疑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住了。
凌夜本想告訴他,三魄剛剛歸體,加上前段時間,都是靠打吊針維持生命,精神狀態,身體機能恢復,都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轉念一想,這么對王益民說,恐怕起不到安心定神的效果。
老古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未必正確,不過反過來,卻近乎真理……做了虧心事的人,是害怕鬼敲門的。
更何況王益民,真的被何喬遠攝走過三魄。
思忖了半晌,凌夜有些勉為其難的表示,看在王益民誠心懺悔的份上,替他做一場“消災減難”的法事。
王益民聞言大喜,當場就拍下五萬塊現金,并且承諾法事做完之后,再付五萬。
這讓凌夜有些驚訝,不過稍微一轉念,也就意識到是他的眼界太狹窄……十萬,也就他這樣的鄉巴佬,才覺得是一筆巨款。
用王益民的話說,錢,不叫事,如果凌夜嫌少,還可以再加。
凌夜沒有那么貪心,收下五萬定金,笑著說:“道門講究‘法不空施’,不收錢,王所長估計也不心安。至于說加……王所長開了口,我當然不能說少。”
說罷,提筆開了一張,用中藥調理身體的藥方。王益民現在確實什么問題都沒有,身體機能,實際上只要多休息,十天半個月就能恢復到最佳。
只是,人家送十萬上門,總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
所以凌夜才給他開了藥方,囑咐他每份藥材,用三碗水熬成一碗,早晚各服一次,并禁欲三天。三天后沐浴凈身,凌夜上門去給他做法事。
王益民猶豫了片刻,先是詢問了要不要“齋戒”……
凌夜知道,王益民口中所謂的齋戒,就是吃素。他的身體,現在正是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當然不適合吃素了。
于是告訴他,時代不同了,和尚尼姑都吃肉,俗人就更沒有必要刻意去吃素。肉可以多吃,不過因為服藥,酒不適宜喝。
王益民答應牢記,隨后又囁嚅著說,他有官方身份,凌夜登門做法事不合適,能不能三天后他來張莊。
凌夜當即沉下臉,說:“這做法事,哪有借別人家房子的?”
王益民愣了一下,隨即福至心靈般的說:“借不行,租總可以吧?我寫‘租批’,租你一間屋。”
所謂的“租批”,現代的說法,就是“租房合同”。稍有不同的是,租房合同注重的是租金,租批則是偏重于象征意義。
凌夜理解王益民的難處,出門跟父親商量。凌富德也不覺得有什么,當即就同意了。
王益民離開之后,凌富德突然覺得,凌夜在家修道,待在自己房間不合適,凌家該騰出一間屋子,平時供養道祖。
凌夜覺得父親是沒事找事,不過這種話卻說不出口,只能是內心想想……畢竟,道士供養三清,也是分內之事。
凌富德是個急性子,認為王益民來租房,既是契機,也是暗示。吃過早飯后,便張羅開了……
沒有通過凌夜,就自作主張,將梁上懸掛帆布包的那間腳屋騰空了。趁著王茹在家中打掃,凌富德自個兒進城,去購買吊頂、粉墻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