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里全是身份顯赫的成年人。
根本沒有小孩子說話的可能。
但司馬懿卻是成功成為了焦點,這讓他滿心歡喜。
正在享受小伙伴們崇拜之時,竟然有人上樹拔梯。
回頭一看,竟然是衛覬說的。
司馬懿嘴巴大張,“叔,你病啦?衛仲道叔叔的婚事可是你親自去蔡家說成的。”
“諸位,請入席,聽我一言。”
衛覬沒有回答司馬懿,反而是來到堂上,鄭重的說道。
應該是發生極大的變故了。
一瞬間廳堂里就鴉雀無聲,人們紛紛入席。
司馬懿見到兄長司馬朗氣急敗壞的走過來,更加不敢吱聲了,乖巧的提前坐好。
袁譚也坐了下來,倒要看看這位衛家家主怎么圓滿解決這件事情。
大廳里傳來衛覬的嘆息聲。
“叔父,我二弟年少無知沖撞了叔父,我這就帶他回去家法嚴懲,一定給叔父一個交代。”
司馬朗站了起來,滿是慚愧。
他的這個弟弟說起來天資聰慧的很,但盡干歪門邪道的事情,從會爬開始,就沒讓人省過心。
就不能干點人事?你看把人家氣的說出這等嚴重的話!司馬朗會頭狠狠瞪了司馬懿一眼。
司馬懿此刻反而眼觀鼻,鼻觀口,正襟危坐挑不出一點毛病,好像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衛覬和善的望去,道:“我說的這件事情,和你弟弟并無瓜葛。我反而感謝他剛才那一問,若是不然,我也是難以對大家啟齒。”
他回想起來。
病真的好。
藥真的神。
說起來袁譚橫叉一棍,確實把他打蒙了。回想便是他家衛青大將軍,衛子夫皇后那時候,都沒有遭遇到這么突然和曲折的事情。
眾人遠道來道賀,事情不好交代。若是解釋的不好,袁譚肯定沒有一點關系,反而衛家被天下人恥笑。
司馬朗一愣,抱拳一禮,默不作聲的退了回去。
眾人也是一愣,不知道衛覬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衛覬遍看眾人,在袁譚這里稍微停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道:“諸位,我就直接說了。和蔡家約定婚事的時候,我弟弟身體尚好。而如今得了病,不能害了蔡家小姐,所以婚約到此為止……。”
嗡~。
一片嘩然。
好像翻滾的油鍋里倒進去一盆涼水,炸了。
人們無不駭然。
衛家家主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他被威逼了?
還是被利誘了?
誰又能威逼利誘衛家作出這樣的事情?
完全不符合常理。
說什么的都有。
“諸位,諸位。”
一個相貌英俊的中年人站了起來。
眾人望去,是清河崔家的崔琰,當代名士,一等高門出身。
只聽他說道:“此事初聽起來十分突然,還很荒唐。但仔細一想,何嘗不是衛家的氣度所在呢?”
衛覬嘆了口氣,抱拳一禮,“多謝。”
眾人面面相覷,細細想來崔琰說的不無道理。
“衛家不愧是傳承三百年的皇親家族,做事有分寸,敢于擔當。”
“衛家冒著被天下人恥笑的風險主動接觸婚約,這等氣概真是令人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