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外的場面對于其他人來說,肯定會很緊張,但對于袁譚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在廳中一站,不為禮,反而說道:“諸位大師有禮了。”
“是你?今天可以說一說那位瓷器口大師是誰了吧?”閆山問道。
眾人的目光匯聚過去。
袁譚一笑,“不瞞諸位大師,這人正是在下。”
眾人一愣,怒氣就冒出來了。
今天他還這么說?
戴興戴老頭火氣比較大,可能也是一直未能制作出名品的原因。
拍案而起,“不可能,你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技藝?難道我們這些六七十的,一輩子都活在狗身上了嗎?”
“你到底是誰,叫什么,哪里人?”閆山示意稍安勿躁。
“現在還不方便說,不過今天我可以初步給你們講一講瓷器是怎么燒制。”
“哦?那你講一講吧。”
半個時辰后。
廳堂里十三個老頭,目瞪口呆。
而外面追隨他們的弟子,一個個云山霧罩,許多人看表情根本就沒聽懂。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閆山激動的站了起來,面對袁譚的神情已經大不相同。
“學無前后,達者為師。這位大師,請受老朽一禮。”
“不敢當。”
葉謙急忙問道:“閆先生,你明白了?”
“這……沒有明白是怎么制作的,但道理已經懂了。”閆山面色微紅。
不過其他人沒有嘲笑他。
知道原理,和懂是兩碼事。
就如同后世,都知道飛機為什么能飛上天,但誰會制作?
只是一個空氣動力學,跟著老教授學習幾十年也無法精通。
關鍵是,之前他們這些名匠便是連原理都不懂的。
一位老者站了起來,精神何其低落,“有了這瓷器,從此之后,世間是不是就沒有陶器了?”
袁譚當然明白這些幾十歲的人對陶器的感情,“不能這么說,陶器就算再過一千八百,還是有的。但以不可能是主流了。”
閆山他們,一時間,臉色灰敗。
可以想象,他們為之奮斗一生的行業,就這么瞬間衰敗,比花謝還快,實在無法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袁譚并未打算久留,“你們誰愿意追隨我制造瓷器,就在三日內打點好一切,帶著細軟和家里人,南門外等待就可以了。”
他看這群名匠此刻的神情,個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
他們的心情,也能理解。
于是放下這句話后,袁譚就走了。
眾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跟著走,就是加入了瓷器行。
戴興望著已經不見蹤影的外面,“諸位,以為如何?”
沒人吭聲,畢竟他們都是名匠。改行去做別的,這臉面?
戴興站了出來,嘆了口氣,“你們的心情我也一樣的,瓷器果然厲害,不承認也是不行的。我老了,一件名品都沒有。”
抱拳一禮,“既如此,我就先行一步了。從此以后,我就拜那個少年為師,改行去燒瓷器了,祝愿諸位先生,以后能夠燒制出更好的,可比媲美瓷器的彩陶。”
說完,向外走去。
眾人慌亂,不知所措。
閆山站了出來,“等一等,戴老,您比我還年長十歲,這歲數,能當那人爺爺輩了,跟著他去學瓷,這樣真的好嗎?”
“你的徒弟,你的家人會怎么看你,顏面何在?以往那個頗有傲骨的戴興哪里去了?”
“就算我們陶器比不了瓷器,但那又怎么樣?那是讓你沒骨氣的理由嗎?”
“這……。”戴興震動了,走不動路了。
事情傳出去,千千萬萬陶器匠人都會戳他脊梁骨吧。
另外,閆山說的沒有錯,瓷器是好,但也不能就這樣放棄陶器,尤其他還是一位陶器名匠。
鄭重一禮,“閆大師說的沒錯,我不去了。”
“很好,你不去是對的。”閆山也是鄭重一禮,之后對眾人道:“所以,還是我來拜他為師,學這個瓷器技術吧。”
什么!
“!!!”戴興。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