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一路急行,追著前邊的白色轎子。
那四個紙人身形飄忽,抬著轎子在這鎮子外的樹林里穿行,他們速度不快,但是秋生卻很難追上,緊緊能夠勉強跟著在轎子身后。
白色的轎子里不停傳來文才的呼喊聲,秋生臉色難看,卻也只好咬著牙追下去。
行了大半夜,這周圍的樹木越發的茂密起來,樹影婆娑,顯得極為陰森詭異,秋生認得此處,這荒山正是日前泉清鎮老人們避之如諱的地方。
他也不是傻子,這大半夜過來,已經是意識到了這個這紙人只怕是另有目的,搞不好自己也要有危險。
但是文才被紙人拿了去,秋生不可能放下文才不管。
雖然他們平時玩鬧,也重視在九叔面前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捉弄對方,但是不代表遇上真的危險會拋下對方。
“死文才,你完了,回去要你好看。”
秋生暗罵一句,然后臉色一肅,再次追著前面的轎子而去。
他登上了山路,一直往里走,忽然間樹影阻擋視線,一個轉角竟然是不見了白色紙轎的身形。
秋生臉色一變,快步趕上,轉過那個拐角之時,眼睛頓時一睜,滿是驚色,那四個紙人抬著轎子竟然沒入了山體里面。
“不好,要出事了。”
秋生連忙跑到了轎子消失的地方,此處只有一處山壁,藤蔓密布,滿是青苔看不真切,往左往右都是樹林,密閉的嚇人,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息,的確是再無去路。
“文才!”
秋生無奈,大聲呼喚,想要看看會不會有回應,手上的桃木劍卻是握得越發的緊了。
那些紙人引他過來,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秋生一連大喊幾聲,聲音在這樹林里不斷地回響,他的神色也是越發的緊張。
“秋生,救我。”
忽然文才的聲音響起,秋生神色一動,連忙回應,問道:“文才,你在哪?那些紙人在哪?”
文才的聲音若隱若現,秋生聽不真切,一時分辨不出他究竟在哪。
好在這時候,文才又出聲了,他道:“不知道,紙人,紙人都不見了,我在一個洞里。”
這一次聲音終于聽清楚了,是在石壁當中傳來了的,秋生連忙走到石壁旁邊,大力的撤下了石壁上的青藤,然后大力的敲擊著石壁,喊道:“文才,聽得到嗎?你是不是在里面?”
“砰砰砰”
回應秋生的是同樣的拍擊聲,文才在里面忙道:“我在里面!秋生快救我。”
“你等等,我這就把你救出來。”
聲音既然能夠穿透石壁,這石壁定然不厚,若是用上自己身上的烈陽符,多放幾道,應該能夠將這石壁炸碎,然后將這文才放出來。
秋生是想到了就做,伸手用力撤下那些殘留的藤蔓,掃除青苔,然后準備貼上烈陽符。
但是剛剛扯下一塊青苔,秋生卻是突然停住了,臉色難看起來,沉聲道:“文才,我們麻煩大了。”
秋生揭開的青苔之下,竟然是光滑的石壁,上面刻著兩個符文大字,名叫:鎮煞。
秋生雖然不精通符道,但是看到這個地方,心中隱隱生出不妙的感,這說不定是某些前輩封印邪物的地方。
他趕忙將這余下的青苔,盡數清理干凈,石壁的全貌終于在他面前顯露出來。
眼前的石壁,并非山壁的一部分,而是一塊嵌入山體的石碑,高大而久遠,石碑的邊緣侵蝕舊損,在加上青苔、藤蔓的填充縫隙,這才讓它看起來與山壁是一體的。
碑文依稀可見,是許多秋生不知道的符文,但是其中氣息,秋生卻能感受一二,光明正大,正氣凜然,顯然是出自正道之手。
再加上方才那鎮煞二字,這洞里封印著什么東西已經是顯而易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