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天機門還有活著的?而且這個人自己壓根沒見過,不認識。
難道他是幻化了面容?
不,不可能,這老兒實力再強,也不可能瞞過岳心禪的眼睛。
那就是說,他沒有幻化?
這刻目光死死盯著仇不君,寧夜緩聲道:“我修七殺天刀,滿腔仇恨,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手刃仇敵,一個也不放過。你殺了他們,在我看來,不是為報仇,而不過是內訌而已,我不會感激你,只會恨你搶了我報仇的機會。仇不君,你是我的敵人,這點不會被你幾句詭辯之言而輕易改變。”
他并沒有因此口氣放軟,否則就不象仇敵。
“夠了!”溫心予已斷喝道:“他是我的人,也是你想殺就能殺的嗎?”
寧夜松口氣,果然,溫心予還是出面了。
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溫心予不可能任由他這么喊打喊殺。
而有了溫心予這話,寧夜也就有了臺階。
寧夜冷道:“有斷腸女護此人,我當然殺不得。不過沒關系,知道仇人在哪兒,后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他說著已然起身,對池晚凝道:“今日遇見仇敵,心神不屬,怕是沒法和諸位品茗言歡了。寧夜先告辭一步,咱們下次再見。”
謊言都是臨時說出來的,全靠默契,正所謂話多錯多,所以當務之急是先離開,等找機會和仇不君單獨見面,再把謊言補完吧。
這刻說著狠狠瞪了仇不君一眼,已自離去。
池晚凝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不宜強留,否則反生事端,終只是點頭道:“寧師弟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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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子城,千秀閣。
寧夜躺在丁小香的酥腿上,任由丁小香輕輕按捏全身肌肉,人已似沉沉睡去。
丁小香看著閉目微睡的寧夜,妙目眨動,欲言又止。
卻終究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道:“說也奇怪。”
“嗯?”寧夜懶洋洋的嗯了一聲:“你想說什么?”
“小香就是覺得,總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公子。”
“這也不稀奇吧,天下雖大,人間卻小。街頭巷尾,坊間酒肆,萬千大眾,匆匆一瞥,縱有一面之緣,亦不稀奇。”
丁小香便道:“奴家所指,卻非如此呢。”
“那你所指為何?”
“奴家覺得,公子可能是來過這里。”
“我若來過,你豈會不知?又或是迷蝶眾多,香羅無數,以致于姑娘想不起來了?”
丁小香便噘了噘嘴:“公子這是在取笑人家呢。”
寧夜在丁小香身子里翻了個身:“好好捏腿,莫要說話。”
“是。”丁小香便柔聲細語的答應著。
客人出手豪爽,一包就是一天。沒了厲百刀這個大戶,無人撐她做花魁,丁小香也很想再找個依靠。
只是眼前之人,到這溫柔鄉來,不圖一展雄風,卻只圖香眠大睡,使她縱有千般風情,亦賣弄不出,未免苦惱。
就這么一路輕敲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響起敲門聲。
“屋內的,可是寧公子?小老兒仇不君,特來請見。”
寧夜目生精芒,已然坐起。
他對丁小香道:“我有客到,你且出去吧。”
“是。”丁小香施了一禮,盈盈柔柔的走出房間。
就在她走出去的同時,寧夜已刷的飛出數十張符箓,將這香閨化成一片嚴密禁防之地,同時揭下臉上面具。
仇不君進入,依然是那鼠目賊須的模樣,只是氣質已儼然不同,看寧夜的目光充滿慈祥,面容卻肅穆而莊重。
看著寧夜,他說:“你是青臨,還是白羽?”
那一瞬間,寧夜仿佛什么都明白了一般,跪倒下去:“弟子白羽,見過師叔!”
再抬頭,淚滿長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