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羔子!”
妘榆手里的羊被抓走,羔子被高高舉起,但是它轉頭向下,嗬呸一聲就吐了口口水。
那戰士頓時大怒,而四周少年人們一擁而上,好不容易把那個戰士撲倒,羔子落地,用蹄子狠狠踢了那個戰士的下體,隨后撒開丫子就跑掉了。
這里雞飛狗跳,但侔洪氏的戰士依舊占據著絕對的主動權。
尤牢走過來,兩側都是被推倒的赤方族人,他目光遠眺,看到少年人們后面還有婦女老幼,在看到某一副臉孔的時候,忽然眼睛一亮。
那是春風中的山花盛開了。
尤牢轉頭,則是換上一副憐憫的樣子,卻在對自家的巫輕聲“建議”道:“巫啊,您看,這赤方氏從中原而來,乃是中原爭斗失敗之族,這些婦女倒也可憐,怕是丈夫都死在山野,無人照料,我侔洪氏從來心慕中原風采,不如......”
巫睜開眸子,緩緩抬頭,看了他一眼:“掠其婦?”
尤牢頓時失笑,嘿然道:“您說這是什么話,這是照料,好生照料!不然您看,就這些孩子,這樣的少年部族,連戰士都沒有,在這山海之中,還不是吃糠咽菜,哪里能聞半點血食,這怎么養活這些女子呢,沒有巫和戰士的庇護,這樣的部族,遲早也是被異獸吃掉的命。”
巫斜著看了他一眼,巫是知道尤牢這個人的秉性的,雖然掠婦這種行為在山海時代是常見的,但也有很多部族不屑于這么做,這時候沒有道德約束,所謂的簡陋禮儀,也只有在中原和蜀地才有。
而巫也看出來,那些婦人之中,也都沒有圖騰。
女子也有戰士,只是當一個部族連女戰士都消亡殆盡的時候,足以看出,這個部族經歷了多么大的動蕩,幾乎是已經到了滅亡邊緣。
幸好他們沒有巫.....若是有巫,可以直接上達洵山氏.....
巫的話言簡意賅,而尤牢聽見,頓時樂開了花。
他大步走向那個女人,邊上有少年人過來阻攔卻都被他幾巴掌推倒,而后面的婦人們也拿起自己的兵器,但很多都只是粗大的木棍而已,只有這個婦人手里拿著一把銅劍,因為長時間的銹蝕而呈現出青色,上面還有斑斑血跡。
“不要過來!”
婦人長得很好看,但此時卻如被激怒的雌豹,尤牢看到那柄殘破的銅劍,咧嘴一笑:“死了的人也不必一直記得他,山海的規矩,弱者卑而強者亢。”
邊上一個少年拿起棍子打過來,尤牢抓住他,向邊上一丟。
“娃娃,你還太弱,山海的規矩!”
尤牢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向前踏足而去。
一道火與熱浪組成的墻壁,拔地而起!
突然而來,毫無防備!
“這是什么!”
尤牢的手和半張臉被熱浪灼傷,一層血肉直接被融化!
他發出驚叫,猛的甩臂,整個人在地上的泥水里滾了三四圈,而在赤方氏的后面,妘載已經走了過來!
“山海的規矩,弱卑而強亢!”
妘載直視尤牢,目光銳利,神情嚴肅,而因為這道火墻的出現,原本這里的混亂喧囂也逐漸安靜下來。
雙眼的光可怕,獵獵光明晃動,尤牢感覺眼睛被刺痛,竟是不敢直視這個少年!
妘載呵了一口氣,語氣鏗鏘,且有一種強大更不容置疑的威嚴!
“誰說我們沒有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