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明獸背上,妘載做了實力對比的估計,三昧真火對于這種尸神不一定有效果,畢竟這玩意到底還有沒有痛覺誰能知道呢,玩意人家渾身纏繞著烈火沖過來,那就是給對面開新形態了。
妘載畫了一個特別巨大的太元,這一擊用上了渾身大半的力量,整個山谷中的元氣都滔滔不絕的匯聚過來,廣成子看著這一幕,眼神漸漸的發亮了。
“可以的,小子!你的煉氣之法,修行到了很高的層次啊!”
但是這個圓圈怎么看著很眼熟的樣子?
不過廣成子可以感覺到區別,這并不是太虛的圓圈,沒有那種空洞虛無的感覺,反而是充滿了無盡的變化和實質的力量。
一個太陽圖騰顯化,四面八方涌起火光,刑天注視著這一幕,但是任何的光明在他那空洞慘白的胸部眼球中,都無法映照出來。
但是他停下了動作。
“停下了....”
鴻超看到刑天的動作停下了,這是在太陽圖騰出現之后的異常情況!
“等一下!”
廣成子面色嚴肅,用手抓住妘載的肩,讓妘載不要打那個圓圈出去,同時向妘載詢問道:“你這個圖騰,你是什么部落的人?”
妘載如實回答:“我的祖上是炎帝神農氏。”
正是說著,大家已經退到了常羊山的邊界,那種幽暗陰沉的感覺正在消退,一步一步,而刑天就站在遠處,一動不動。
廣成子立刻讓妘載開著圖騰,然后唱誦神農氏的豐年歌。
“豐年歌?”
雖然妘載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還是唱誦了,那歌聲隨著遙遠的風傳入常羊山下,火光與元氣涌動,天外的云也開始沉浮。
刑天的身體逐漸晃動起來,他高高的舉起斧頭,揮起盾牌,居然開始跳起舞蹈來!
那就像是在獵殺某種巨獸,斧鉞揮下,舉盾迎接,后退一步,再上步揮斧。
他做出了數百年前,自己曾經做出過的動作,這一次的動作不再僵硬,不再像是一個尸體,而是真的像是活過來了。
刑天舞干戚!
但是這一次的舞蹈,沒有殺伐之氣,而是充滿了祥和與藝術感。
妘載看著這令人震驚的一幕說不出話來,而廣成子解釋道:
“在神農氏的時代,神農在某一年豐收之后,讓邢天氏演奏伏羲的《扶來》之樂,然后制作了《豐年歌》,樂曲與歌謠合在一起,這個歌樂舞,就叫做《卜謀》,是為了贊頌那一年部族人民的幸福生活的樂曲,后來就此流傳下來。”
“刑夭無千歲,但是過去缺少了邢天氏之樂,外人去唱誦,他的反應很淡,而且這里也沒有多少人敢進來,即使是老夫也不愿前來,因為在過去,這只不過是一具神尸罷了,但你是神農后裔,帶來了他缺少的東西,邢天氏曾是神農的臣子。”
“你眼前的巨人,就是最后一位邢天氏。”
豐年歌,就是妘載他們當初,在洵山氏參加祭祀時所歌唱的神農之歌,那正是形天氏所制作的詩歌。
隨著豐年歌的落幕,刑天的舞蹈也結束了,他站在山岳前,仿佛是注視著妘載,這一刻,那雙胸前的眼睛,似乎出現了璀璨的光芒。
他開始隱入深山之中,外界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山岳之中,卻沒有出現吼叫的聲音,而是出現了笑聲。
刑天在笑!
這是三百年來第一次的笑聲!
或許神尸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智慧,只剩下戰斗的本能和殘存的一部分意識,但是情感卻保留了下來,過去的時代,被黃帝斬殺的憤怒充斥著心靈,讓他如同一只怪物,而到了如今,他的憤怒消失,因為感覺到了炎帝的后人,再一次聽到了自己祖先的歌謠!
隨后,山岳之中,飛出一副兵器!
兵器重重的落在常羊山的邊界,這不是巨人的兵器,而是神農氏時代,那位制作《卜謀》之樂曲的“邢天氏”的武器!
一根長柄巨斧,和一面重盾!
妘載呼吸都停止了!
你已經完成世界奇遇事件,獲得“刑天舞干戚”的稱號?
這,這難道就是我的斷崖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