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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鏊鉅山依舊承載著太陽的光芒。
部落的生活還在繼續,阿任的父親被寒荒國的民眾們驅逐了,女祭和女戚宣布了,遵從中原百揆的命令,這是第三次廢除過去的祭祀了,而這一次,民眾們的抵觸情緒已經幾乎沒有了。
其中的老人們偶爾會再看向那座山,鏖鏊鉅山,那是日月所入之山,但是現在山上已經沒有了太陽神的巖畫,于是他們就會回憶妘載說過的那些話。
雕刻巖畫的人不能算是神靈,那么為什么巖畫就是神靈呢。
腦子里這么想著,本來想要罵出口的一些污言穢語,也就說不出來了,因為確實沒有辦法去反駁。
“工藝不高超的匠人不可能打磨出好的兵器,農業之術不精通的農人不可能種好谷物,畜牧手段愚蠢落后的牧人不可能馴養出上好的牛羊,這本就是世間最質樸的真理。”
“哪怕是刀耕火種的時代,也要有人選擇上好的土地來焚燒,不可能跑到巖石上焚燒草木灰燼,那樣即使過去十年,巖石上也不會長出谷物來的。”
女祭和女戚也不再進行祭祀了,在過去十余年的傳說中,她們的手中一直拿著祭祀器而不懂得放下,如今她們也放下了。
女祭:“原來百揆是真的存在的,過去聽說過這個官職,但從來沒有人擔任,前去詢問過西岳,西岳也說這不過就是一個空置的職務,誰如果要當天帝的候選人,誰成為天子,這就是誰的官職....”
女戚:“那這樣說來,我們見到的那個年輕人,他難道就是天子候補么?”
女祭:“不,他的名字不對,之前所聽聞的天子之名,應該是一個姓姚而不是姓妘的人,氏族也不一樣....”
女戚:“有這樣的人擔任百揆,天下會變得怎么樣呢?姐姐,過去遺留的一些祭祀,它們好不容易跨越歲月傳到現在,可它們是真的代表愚昧而應該消亡的嗎?”
女祭看著天空,搖了搖頭。
“活祭本就是不對的,難道在六千年前的人們,那茹毛飲血的時代,他們進行祭祀的時候,也會把自己的親族奉獻出去嗎?當然不會了,如果那時候的人們,僅僅是把自己未知的東西就當做無所不能的神,那他們應該早就全都死去,因為比那時候人們強大的動物和天災實在是太多了。”
她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耕作不能終止,肥沃的河谷需要她們帶領族人開墾,妘載劃定了幾個偏遠的,遠離大河主道的區域,要求她們去修筑簡陋的水壩,大洪水已經來了,很多地方即將被淹沒了,主河道附近肯定是不能生存了。
妘載給了她們一些知識,她們要運用那些知識,帶領人們更好的活下去。
而阿任也離開了有冉氏,他和母親、姐姐決定離開這里,向東而行,至于氏族的名字,他也放棄了。
在古老的這個時代,姓氏往往難以分家,所謂氏族,簡單的理解一部分,像是阿任這種行為,他沒有姓,所以只是有冉氏中走出去的人,那么他愿意叫什么姓,改什么氏,都隨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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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的融風匯聚,阿任的父親,扮演火神的那個強壯男人,在被驅逐的第十天,他向西踉蹌的行走,在這一天的黃昏,看到了天空中一顆耀眼的星辰,那正是大火星,是心宿二。
隨后,他的面前,便出現了一片熊熊的烈火。
烈火中,回祿的虛影出現了!
“火神....!”
阿任的父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等他恍然回神,眸光中出現了狂熱,隨后瘋狂的叫囂,要讓那些部族中驅逐他的人好好看一看,真正的火神降臨了,祭祀從來沒有錯誤過,原來一直都是那個不知所謂的赤方氏之民在污蔑他!
但他的叫囂聲音很快就變成慘叫,他化為灰燼,在這世界最后的生命也宣告終結,在火焰中誕生了絕望和巨大的疑惑。
“請記住,人火為火,天火為災,燧人氏取火,消亡了我的祭祀,但天火之災,依舊會出現。”
“只不過是從天災變成**,誰都知道用火來對付敵人……”
“如此,我和這里的一切關系都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