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身著軟甲前來赴宴,既在鄭經意料之外,但仔細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看來余新還是對這場宴席有所防備,這才會做了相應準備。
不過在鄭經看來這無所謂,軟甲能防得住弓箭,卻防不住刀斧。
他的這五百甲士可不是吃素的。
一番亂砍之下不把余新這十來號人砍成肉泥都對不起自己。
“把他們全部殺光!”
一開始鄭經是想要擒殺余新,明正典刑的。
但現在看來余新早有防備拼死抵抗。
這種情況下一味的要求擒殺難度太大。
倒不如直接將余新斬殺來的痛快。
反正之后也可以把余新的首級割下來示眾,效果不會差太多。
鄭經一聲令下,廳內的刀斧手步步緊逼。
余新被團團圍住卻也不慌,他冷笑一聲道:“鄭經小兒,你以為有了馬信反水便能拿死我?我不妨告訴你!只要一個時辰內我不能走出這守備府,我的人就會把守備府團團圍住。你想要殺我立威,我便和你魚死網破!”
鄭經搖了搖頭道:“余賊,你以為本世子是被嚇大的嗎?且不說馬信已經分走了你的部分兵力。便是你麾下滿員要想跟本世子扳手腕也是不自量力。殺光!”
余新見多說無益也抽出腰刀準備死戰。
他的十余名親衛將余新圍在中間。
他們皆是身手矯健以一敵十之輩,此番自知九死一生,也要和鄭經手下甲士死戰到底,以報答余新知遇之恩。
如此近距離的搏殺沒有什么技巧可言,就是最原始的方式。
憑借本能的力量、獸性進行殊死一搏。
面對揮砍來的刀斧他們拼盡氣力,但事實證明是無濟于事的。
軟甲防得住弓箭,卻完全防不住刀斧。
一斧子下去連人帶甲被劈開一個巨大的豁口。鮮血從豁口里涌出,空氣中瞬時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
哪怕是再勇敢的漢子,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也會露出驚恐的神色。
余新的這些護衛也不例外。
他們臉色蒼白,口中喃喃念著什么。
盡管奮力支撐但失血過多仍然讓他們力有不逮坐倒在地上。
“鄭經小兒!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余新見心腹一個個倒下,眼神中終于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他現在真的有些后悔沒有聽部下的建議,來參加了這個鴻門宴。
原來鄭經早就懷疑他了。
他這一來等于是羊入虎口,送到了鄭經面前啊!
自知是必死,余新自然是要過一過嘴癮。
他破口大罵,污言穢語相繼噴出,端是將老鄭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你鄭氏本是一海賊出身,卻在這里裝什么忠義臣子。你祖父鄭芝龍不是親手把隆武帝賣了降清的嗎?我這么做和你祖父有什么區別,你憑什么這么對我!真實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余新這句話卻是戳到了鄭經的痛處。
鄭氏一族因為鄭芝龍降清而四分五裂,這也是鄭成功心中永遠的痛。
他起兵反清便是希望能夠彌補鄭芝龍犯下的過錯。
這樣鄭氏一族在百年之后青史之上還可以不至于那么難堪。
這件事在鄭家軍中已經是禁忌一般的存在,根本不容許外人提起。
而如今余新想瘋狗一樣不斷揭短,鄭經如何能不怒!
“還愣著干什么,把他們全部殺光!”
這下鄭家甲士們不會給余新再聒噪的機會了,他們一擁而上將余新亂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