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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煌言深夜入宮這件事是朱由榔沒有想到的。
當然也只有張煌言有這樣的權力了。這是朱由榔賦予他的特權,準許他在深夜宮門鎖鑰之后可以憑借令牌出入宮禁。
別的臣子根本沒有這樣的權力。
既然已經賦予了張煌言這樣的權力,朱由榔自然沒什么好抱怨的。
哪怕是已經批閱完了奏疏準備就寢,也得第一時間整理袍服準備接見。
當然,朱由榔并不知道張煌言入宮是為了什么事,總之一定不是小事。
卻說張煌言來到乾清宮后直入暖閣之中,見到朱由榔之后拱手見禮。
這也是朱由榔賜予他的特權,不必下跪。
“臣拜見陛下。”
張煌言行禮之后被朱由榔賜座,朱由榔和聲問道:“張卿深夜入宮所為何事啊?”
“啟稟陛下,臣此來是為了陛下要建立宗室大學一事。”
張煌言來之前已經想好了,故而說起來可謂是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哦?”
朱由榔感到有些驚訝。
他想到過很多種可能性,唯獨沒有想過這個。
畢竟張煌言以往是從來不會過問宮闈之事的。這次是怎么了?
“說說看吧。”
朱由榔倒是很感興趣張煌言對此事有何看法。
張煌言清了清嗓子道:“陛下,臣以為此為不智之舉。”
張煌言毫不留情,直接點明道:“所謂宗室大學,在臣看來其實就是國子監的一個分支。國子監是什么地方,那是除了翰林院之外讀書人最集中的地方。而宗室都是一些皇室宗親,他們怎么能和讀書人混到一起呢?臣知道陛下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給宗室們更多的事情做,以讓他們有更多的可能性,但這樣一來,有可能會弄巧成拙,反而會引起朝臣們對宗室的抨擊。而且退一萬步講,即便宗室真的讀了書,讀出名堂來了又能怎么樣呢,難不成還能去做官嗎?”
張煌言說罷,朱由榔直接說道:“若是他們真能從宗室大學畢業,給他們授官又有和不可?”
張煌言著實吃了一驚,他說那話本就是為了激皇帝陛下的,沒想到皇帝陛下真的是那么想的。
“陛下,萬萬不可啊!”
“陛下,宗室就是宗室,宗室怎么能去做官呢?”
這話聽的朱由榔就很不舒服了,他面色一板道:“宗室為什么就不能去做官?宋朝的宗室也可以做官,唐朝的宗室也可以做官。怎么到了大明這里就不行了?”
張煌言搖了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唐宋時期的宗室人數有限,即便有些去做官也沒什么關系。但大明如今宗室人數如此之多,若都去做官豈不是侵占了其他讀書人的資源機會?真若如此,讀書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朱由榔搖了搖頭苦笑道:“原來張閣老誤會朕的意思了。朕不是要所有宗室都去和讀書人搶飯碗,只是畢業的那一部分安排工作。這樣他們也不算是白領大明的俸祿,也能給大明做貢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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