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生至此第一次無比認真的去想朝廷和百姓之間的關系,他現在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能力,在緝事司這樣的衙門面前就像是一只螻蟻。
他進而想到,師父說想讓他進四頁書院是買他的命,買一場不一樣的命運,現在師父如愿了,他也看起來確實光鮮了些,認識了夏侯琢這樣有身份地位的朋友。
可是,真的光鮮嗎?真的命運就變了嗎?
夏侯琢是親王的兒子,連親王之子都不敢去得罪緝事司,親王不敢去得罪一個太監,他這區區一個書院弟子的身份,又能左右的了什么?
遇到了這樣的事,也只能如夏侯琢所說的那樣,先保住自己的命再想其他。
夏侯琢說的肯定是對的,不容置疑的對。
那個在四頁書院里,乃至于在整個冀州城里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夏侯琢,在緝事司的人面前也開始瞻前顧后,也開始收斂性格。
夏侯琢看李丟丟在發呆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李丟丟忽然間就想起來那天在鳳鳴山上夏侯琢對他說的那些話,夏侯琢說朝廷病了,大楚病了,而且已經快要到藥石無醫的地步。
夏侯琢等著李丟丟給出答案。
良久之后,李丟丟回答:“病了。”
他師父立刻緊張起來,一把拉過來李丟丟是后,看著李丟丟眼睛問:“哪里不舒服?怎么了?是什么地方疼嗎?”
師父沒懂。
夏侯琢懂了。
所以夏侯琢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一臉悲戚。
他沒說出口,可是卻在心里想著......連一個孩子都知道大楚病了,朝廷病了......咱們的大楚,還能撐住多久?
馬車出了城門順官道繼續往前走,一隊緝事司的騎兵從后邊追上來,在后邊就看到那馬車上還插著只飲酒的酒旗,他們呼嘯一聲沖上去把馬車攔下來。
車夫嚇得臉色發白,從大車上跳下來就跪倒在地。
“人呢!”
緝事司的人看到馬車里居然是空的,立刻就怒了。
車夫回答說:“沒有人,只飲酒酒樓里的小伙計見我趕車路過,問我愿不愿意去接個人,我問他去接誰,他說去冀州城里錄法司衙門門口接人,那人看到車上插著酒旗就知道我是接他的。”
車夫嗓音發顫道:“他......他給了我二兩銀子的雇錢,讓我盡快趕到冀州,不要耽擱了。”
“媽的!”
緝事司的人罵了一句:“被騙了!”
李丟丟他們沒有出東門,而是出的北門。
他們之所以決定繞路回去,是因為就在準備出門的時候,李丟丟忽然間覺得就這么走可能不穩妥,所以讓余九齡去雇一輛車。
插著酒旗的車出東門,沿途都有人看到,李丟丟他們從后門出去,雇了另外一輛車出北門。
他們出城之后走了大概十幾里就是個村子,李丟丟在夏侯琢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么,夏侯琢點了點頭,然后他出去跟車夫說進村子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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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讓他回唐縣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