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占元眼睜睜的看著魏燁的脖子在他面前裂開,血像是瀑布一樣從脖子里噴涌而出。
在那一刻,他妻子嚇得啊的叫了一聲,抱著自己的頭就蹲了下去。
“別怕。”
田占元擋在妻子身前說道:“我不會讓人傷害你。”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驚嚇中,妻子長期以來的隱忍終于爆發了,她猛的站了起來,一把推在田占元后背上。
“不會讓人傷害我?那傷害我的人到底是誰!”
一瞬間,她的眼睛就變得有些發紅。
“我們一家差不多都是被你殺的,我爹娘,我兄長,我妹妹如今不知道身在何處,我家破人亡都是你害的,你現在和我說不會讓人傷害我?!”
她喊完了之后突然加速往門口沖出去。
“殺了我吧”
她跑到客棧正門外邊大聲喊著:“夜叉!你不是要殺人嗎?你不是要索命嗎?來殺我啊!”
田占元臉色發白,站在那沉默了好一會兒后邁步出去,拉著他妻子的胳膊往回走,妻子奮力掙扎瘋了一樣的嘶吼,田占元的臉色越來越差。
啪!
田占元在她妻子臉上狠狠扇了一下。
“你閉嘴!”
他怒視著妻子說道:“我讓你活下來了,你居然還在恨我?如果不是因為我把你留下來,你也早在陰曹地府了。”
妻子眼睛血紅血紅的看著他說道:“你是想讓我謝謝你嗎?謝謝你對我的不殺之恩?你為什么不殺了我!”
田占元手上一發力,把妻子拽回到客棧中。
“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看了妻子一眼,然后轉身面對客棧外邊大聲喊道:“夜叉!我不管你到底是誰,你不要殺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與任何事無關。”
外面沒有任何聲音,安靜的好像連他那些手下都消失了一樣。
田占元的妻子臉色復雜的看著他,那一刻她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憤怒,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一起沖擊著她的理智。
終于,門外有幾個山匪跑過來,其中一人道:“當家的,沒看到那夜叉出現,可能已經走了。”
田占元沉默片刻后吩咐道:“去把所有人都召集回來,不要再分散開,都進客棧里來,咱們就在這大堂里等他,我倒是想看看,這夜叉能不能一人殺進門。”
那幾個手下連忙應了一聲,轉身往回跑,其中一個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忽然人就飛了起來,一開始還發出一聲驚叫,后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被什么無形的力量一把攥住了咽喉提起來似的。
人還在往上飄,他的四肢都在不斷的掙扎著,可是越掙扎似乎攥著他脖子的無形之手越是用力,沒掙扎多久他的四肢就軟了下來。
房頂上,李丟丟手一松一抖,套在那山匪脖子上的繩圈就松開了,繩圈本來就沒有收緊,靠的就是那人自己的體重把人吊死的。
他轉身離開,沒有絲毫停留。
幾息之后,客棧后邊傳來一陣陣驚呼,應該是又死了人。
這一切的一切,只有一個人看了大概。
七當家蹲在屋頂上,他看到了那個戴面具的人是怎么來來回回行動,怎么把田占元的手下全都切割分開,怎么一次一次把人送進地獄。
此時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大哥是對的。
大哥說那個少年看面相只有十五六歲年紀,如果真的才那么大,卻已經有如此冷靜的心思,如此狠厲的作為,七當家知道大哥的看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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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錯了。
這樣的人,真的需要自己保護嗎?
他從不曾在一個十五六歲的人身上看到這么重的殺意,也從不曾想到自己會對一個十五六歲的人產生懼意。
他看到了那個戴面具的人在吊死了一個山匪后立刻到了客棧后邊,兩個山匪沒有任何反應就被他砍死,而殺人之后,那戴面具的人又隱身進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