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許家大院后,李丟丟在暗處穿行,他走的是許生回來的必經之路。
他知道節度使府在什么地方,許生如果真的去了節度使府里會從什么方向回來,在那一瞬間李丟丟做出選擇,是因為意外這種事,出現在家外自然比出現在家里更像是意外。
李丟丟坐在一座房子的屋頂上看著前方,又等了大概兩刻左右時間,遠處有馬車的聲音過來,車上掛了鈴鐺,聲音清脆,這鈴鐺的作用是提醒行人避讓。
而在這寂靜的夜里,鈴鐺聲就顯得有些刺耳。
李丟丟看到那馬車逐漸靠近,他從腰畔的鹿皮囊里取出來一根精心制作的竹管,往竹管里裝填進去一根針。
等馬車快到近處,李丟丟從房頂上下來,藏身于房子一側暗影中,他沒有站著也沒有蹲著,而是趴在地上,看準時機朝著那匹拉車的馬把竹管里的針吹了出去。
在這之前,李丟丟一直都在想如果要讓拉車的馬驚了,又不驚動車夫,更不能被馬車兩側的幾名護衛發現,該怎么刺激那匹馬呢?
他把針吹出去之后,心里默念了一聲......馬兒啊,是我對不起你。
這一針,精準的刺入那馬不可描述之處。
這等疼痛,就算是馬也受不了啊。
一聲嘶鳴,那馬疼的幾乎人立而起,叫了一聲后撒開四蹄就開始往前狂奔,李丟丟也不明白這其中有什么道理,為什么馬疼的時候或者是受到驚嚇的時候,會一直往前跑。
那馬來回跳了幾下就開始發力狂奔,車夫毫無防備之下被甩下馬車,兩側的護衛也被這變故嚇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催馬追向馬車。
李丟丟在動手之前已經看得清楚,那馬車上是許府的燈籠,在燈籠的光照射下,也隱隱約約可見車廂上許家的標徽。
認識這標徽是在鳳鳴山,夏侯琢告訴他的。
李丟丟看到馬車沖了出去,立刻轉身到了后邊的街上跟著跑,馬車和李丟丟中間隔著一排房子,若是有人從上往下看的話,就會驚訝的發現李丟丟的爆發力竟然不輸于奔馬。
當然,這種爆發的快,不可能持久。
他飛奔中聽著旁邊街上的呼喊,那是兩兩名護衛試圖把馬拉下來,他從聲音判斷自己已經超過去了,然后立刻繞到這邊街上來,靠著墻壁等著。
兩個騎馬的護衛追上拉車的馬,一左一右同時伸手過去拉著韁繩,那馬疼的厲害,怎么可能輕易被控制住。
李丟丟趁著那兩個護衛的注意力都在拉車的馬身上,他往前一沖鉆進車底,然后一腳踹在一側車輪上。
還在向前走的馬車輪子飛出去一個,那一側立刻就沉了下去,按理說即便如此馬車也不會翻,可是李丟丟在踹了一腳之后,立刻用雙手托著車底猛一發力。
馬車就在慣性和李丟丟的力量之下往一邊側翻,而在側翻的同時,李丟丟一腳踹在車軸上,木軸斷開,車底也被刺破了一個洞。
李丟丟隨著側翻轉到了馬車后邊,這邊是那兩名護衛的視線死角。
在馬車倒地的時候,后邊兩扇門被摔開,李丟丟身子一縮就鉆進車廂里,把斷開的木軸重重的戳進許生的脖子里,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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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生在驚慌失措中本能的想往外跑,后邊的兩扇門甩開了,他也正在拼了命往外爬。
在李丟丟進來的那一刻,兩人曾有短暫的四目相對。
一聲慘呼后,李丟丟沒有從進來的地方再退出去,而是繞過許生到了車廂最里邊,他扶著許生的身子讓他趴下來,側耳聽了聽,聽著腳步聲過來到后門救人,他從前邊的窗口鉆了出去。
這種正對脖子的致命傷,許生瞬間就沒了生機。
身子一閃進入旁邊的小巷子,貼著墻站在那看著那兩個已經嚇壞了的護衛,在這一刻,李丟丟的心里出奇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