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城墻上的羽箭就拋射而出,羽箭仿佛一片陰云從城墻上飛起,在半空中經過了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后,落在了豫州軍士兵們的頭頂上。
呼的一聲,暴雨般密集的羽箭落下來,往前疾沖的士兵們中箭者紛紛倒地。
這種覆蓋式的拋射,對于進攻一方來說,壓力確實很大。
“放!”
柳戈再次喊了一聲,嗓音已經微微沙啞。
第二輪拋射的羽箭又飛了出去,便是另外一片陰云。
這種感覺,就好像暴雨落在了湖面上,打起來無數的水坑,而每一個水坑,都可能是一個人倒了下去。
地上的尸體逐漸多了起來,也逐漸在改變大地的顏色。
在冀州城的城墻里邊,也有數不清的冀州軍在距離城墻大概幾丈遠的位置站著,等待著號令。
城外的豫州軍靠近城墻的時候,柳戈讓人傳令,號角聲一下一下急促且短暫的響起來。
聽到軍令號角,城墻內側的冀州軍士兵們整齊的把弓抬高,然后整齊的將羽箭拋射上去。
羽箭飛過了城墻,又落在城外不遠處,這樣的射術,他們演練過無數次。
站在什么樣的距離,用什么樣的力度,不會傷到城墻上的自己人,又能對靠近城墻的敵軍造成打擊。
如此密集的箭陣防御之下,豫州軍死傷的士兵數量之多,已經不可估算。
可是戰場就是戰場,軍人就是軍人。
他們冒著箭雨,還是沖到了城墻下,奮力的把云梯立起來想要搭靠在城墻上。
“攢射!”
柳戈嘶吼著。
城墻上的弓箭手開始瞄準那些抬云梯的人,這種距離,羽箭的殺傷力更兇猛。
那些抬著云梯的豫州軍士兵,死傷的速度和數量遠遠高于其他士兵。
可就在這時候,付出了無數人命為代價之后,豫州軍的弩車也已經推到了他們的射程之內。
調整好仰角,隨著一聲號令,豫州軍的弩車開始還擊。
巨大的弩箭飛上城墻,場面一時之間變得更為慘烈起來,也終于不再是只有一方死人。
一桿重型弩箭打在城垛上,啪的一聲,打掉了一小塊城磚,在火星四濺中那重型弩箭改變了飛的方向,狠狠戳進另外一側冀州軍士兵的腦殼中。
豫州軍的弩車數量更多,這種步兵弩車的射距自然比不得在高處固定的城防弩,但只要夠了距離,威力一點兒也不弱。
況且這種步兵弩車的種類中,還有排弩。
排弩的弩箭沒有那么大,大概有手腕粗細,四五尺長短,一排激射出去,對于士兵們的殺傷來說,就像是用鐮刀橫掃一排麥子一樣。
城墻上頓時就碎磚紛飛,到處都是弩箭打出來的火星,還有一聲一聲的哀嚎在其中炸響。
“壓著他們的排弩!”
柳戈下令調整床子弩的角度,重型弩箭開始集中打擊豫州軍的弩車。
戰場不是只有一個點在死人,也不是只有一條線在死人,是由無數個點和線組成的。
羽箭覆蓋下的人,就是消失的一個一個的點,而城墻下死的人,就是一條線一條線的死。
到了城墻下邊,不少人根本就沒得選,因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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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同袍把他們擠壓在城墻腳下,他們回不了頭,自然也爬不上去。
“放釘排!”
號令聲響起,城墻上掛著的釘排迅速的墜落下去,沉重的釘排一落在人的頭頂上,直接就把腦殼擊穿。
當釘排拉起來的時候,血液在那些長釘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
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豫州軍的尸體在城墻下已經堆積起來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