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來,已經有超過十萬人到達都城,或是在城內,或是在都城外駐扎。
參加英雄大會報名的有三萬人左右,應該還遠沒有到巔峰期,距離大會還有一個月時間,這一個月中,楊競估算最少還會有六七萬人左右報名。
因為很多人還都在觀望,而且距離大會還有月余呢。
這還不是全部人數,時至今日,帶著隊伍趕來大興城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粗粗估算,可能會有數十萬人來,到英雄大會結束之后,拼湊起來一支十萬人的隊伍不成問題,二十萬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所以楊競的臉色看起來終于有了那么一絲絲放松,如今他無人可用,京州兵力勉強自保,要想抵御豫州南下的寧軍,就靠這些人了。
“陛下。”
一名內侍低著身子進來:“大理寺卿歸元術,歸大人求見。”
楊競看向門外,想著應該是來匯報關于那個曹度的消息,可是這等小事,他確實不想聽。
一個家境巨富的不學無術之徒,就因為來的時候排場大了些,鬧的整個都城都沸沸揚揚。
如果不是因為武親王的關系,他真想立刻下旨,把人隨隨便便關進牢里就算了。
管他是來做什么的,先關上十天半個月的,看他還會不會那么張揚。
況且楊競也不是很喜歡歸元術這個人,此人行事散漫,作風輕浮,根本就不適合做大理寺卿。
但這個人是武親王舉薦的,皇帝就不能不給武親王面子。
畢竟大楚這江山,還要靠著武親王來守。
那樣一位老人,已經數年沒有回過都城,整日在外征戰,又封無可封,賞無可賞,皇帝也就只能待和武親王有關的人好一些。
所以對歸元術這樣玩忽職守的臣子,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武親王臨走的時候說,歸元術此人有大才,文可治國,武可領兵,讓他做大理寺卿著實是委屈了他。
皇帝想起來就有些生氣,一個整天屁事都不做,在大理寺中游手好閑的家伙,還委屈他了?
這個家伙做過的荒唐事,比起那個曹度來說,應該也差不了許多。
傳聞此人在到任大理寺卿第一件事,就是在大理寺的正堂里,把所有手下人召集起來,下令他們分成兩隊打架,哪一邊贏了,就賞銀一千兩。
結果那天,大理寺中打的那叫一個山崩海嘯,一開始還都下不去手,后來打急眼了,誰還管是誰。
打到最后,分出勝負,結果這位大理寺卿說沒錢,給贏了的人寫了個欠條。
大理寺是真沒錢。
后來這個家伙,整天沒事就溜達著出去釣魚,而且每次去就帶著一群人一起去。
他釣不上來,就讓手下人跳進河里去摸魚,也不管別人看他們狼狽不狼狽,笑話不笑話。
再后來,這個家伙又讓人在大理寺里立起來一根旗桿,誰爬的最高最快,就讓誰可以一個月不用來報備,愿意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還發俸祿。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參奏此人,皇帝一看到是參奏歸元術的奏折,干脆就扔到一邊不看了。
當然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是,大理寺,真的是無事可做。
按照大理寺的職權規劃,大楚全國各地的地方衙門審理過的大案要案,包括刑部過手的案子,都要遞交大理寺復查審核。
然而現在大楚這個樣子,京州之外,皇帝的旨意都沒有用,說是廢紙一張也不為過。
誰會把案子還遞交到大理寺?
“讓他進來吧。”
皇帝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心里有一種朕這是帶著一群什么無用之徒在力求復興大楚的無力感......
歸元術壓著身子進門,然后跪倒在地:“臣......”
他話還沒有說完,皇帝道:“起來說話吧,朕有些忙,你盡量說快一些,不要耽誤時間。”
歸元術道:“臣覺得這個曹度可能真的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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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所以請陛下準許臣將大理寺的人調回來,臣嚴查此人。”
“嗯?”
皇帝微微皺眉,覺得這個歸元術真的是沒有一點眼力見。
“你可知道,如今都城里匯聚的江湖豪客有數萬人,何止是你大理寺,連刑部的人,禮部的人,工部的人,全都調過去負責維持,你把人調回去......歸元術,你告訴朕,你是覺得這個曹度,比朕的英雄大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