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距離大興城有一百里左右,路邊的一個小鎮子里,陸重樓的隊伍停了下來。
他奉命先一步趕往越州那邊,走的很急,因為他知道自己應該比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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績早到越州去安排些什么。
出城之后連續趕路百里,正好到了個鎮子,人需要吃飯休息,拉車的馬也需要休息。
鎮子里沒有官驛,陸重樓隨便選了一家客棧住進來,說是客棧,也只是大一些的民居而已。
吃過飯之后,他讓手下人都去休息,自己一個人走走,順便把寧王讓他做的事都理一理。
他習慣了一個人散步的時候思考問題,很安靜,效率很高。
不知不覺間圍著這小鎮子已經走了一圈,往回走的時候,忽然看到暗影處好像有個人在對他笑。
那一刻,陸重樓的頭皮都炸開似的,心里一直藏著的恐慌,好像大浪一樣翻涌上來。
他下意識的加快腳步離開,想立刻回到客棧里去,回到他手下人身邊。
可是走了幾步之后他又停下,臉色已經難看的要命。
片刻之后,陸重樓改了主意,轉身朝著那排屋子后邊走過去。
那是一排破舊的已經不能住人的房子,原來的主人可能逃難走了,誰也不知道現在身在何方。
屋頂上的野草和院子里的野草像是在進行攻防戰斗的兩只軍隊,看起來應該是高處的優勢大一些。
這破敗屋子后邊等陸重樓的是一個看起來尋常無奇的少婦,穿著打扮和村子里的那些婦人也并無不同。
可若是盯著她的臉仔細看的話,就會反應過來,這鎮子里的窮苦人家,哪里能買得起那么好的胭脂。
少婦見陸重樓跟了上來,一轉身從后墻破洞進了屋子里。
陸重樓跟進去之后,嗓音有些發顫的說道:“你為什么有要來找我?”
那少婦回頭看他,用一種略顯凄婉,但更戲謔腔調更濃一些的語氣說道:“我是你的女人啊,為什么不能來找你呢。”
陸重樓道:“我上次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們之間不該再有聯絡,我把寧王賜給我的錢財也都給了你,你應該走的......”
少婦笑起來:“那些錢財于我來說如同糞土一樣,你若想要回去,我加一倍給你啊。”
陸重樓臉色一變:“你果然騙了我。”
少婦笑著說道:“也只有你這般單純的人,才會相信一個苦命的但有才學的大家出身的女子,落魄了遇到了另外一個落魄書生的故事。”
她笑道:“不過,你家酒肆里的老酒,確實滋味不錯。”
陸重樓看著面前這個女人,腦子里亂糟糟的,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那個雨夜。
他在自家小酒肆的門口,看到了一個渾身濕透了的暈過去的女子。
他把這個漂亮的女子扶進酒肆里,用家里僅有的一點糧食,熬了一碗不那么稀的粥給她。
之后的故事,老套而溫暖。
女子告訴他說,她本是城里大戶人家的女兒,可是家境破敗之后,她已經走投無路了。
楚國皇帝楊競當初下旨殺了她一家,她的老仆人拼死護著她逃出生天。
不久之前,老仆人病重而亡,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實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他收留了她,雖然他的日子也那么不好過,可好在還有腌蘿卜皮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