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湯道:“請你相信一件事,既然你選擇了投降,而我也選擇了接納,那么你就不該怕他,他應該怕你才對,因為你現在已經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了。”
幕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張湯道:“那你現在告訴我,你怕他什么?”
幕卒猶豫了好一會兒后,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我只是不敢看中元官大人的眼睛。”
“唔。”
張湯道:“你們聽到了吧,對我們有功的人,害怕那個敵人的眼睛,挖了吧。”
于是就有廷尉跨步向前。
張湯對那幕卒說道:“你看,我說過了的,你有決定他生死的權利,他應該怕你才對。”
薛令成嚇得臉色發白,開始掙扎起來,可被捆綁的那般結實,又怎么可能掙扎的出來。
張湯淡淡的說道:“挖那個睜不開的眼睛,留下那只可以看到的。”
“不要!”
薛令成嘶吼起來。
那幕卒也顯得跪倒在地,朝著張湯磕頭:“求大人開恩,求大人開恩,不要挖了中元官大人的眼睛。”
張湯道:“你是立了功的人,所以你會被善待,而他不愿意招供,且威脅你,你不是說害怕他的眼神嗎,那就挖了。”
幕卒轉頭給薛令成磕頭:“大人,大人你就招了吧大人。”
薛令成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看到廷尉已經走到自己面前,一把像是勺子似的東西已經往他眼睛這邊伸過來,嚇得他劇烈的顫抖起來。
“別難為他了。”
就在這時候,姜渭開口道:“那個沒被你們抓住的人叫商玖影,是個女人,武功很強,還會縮骨之術,我們掩護她的目的,是為了讓她脫身去抓寧王的干娘,你們不是用這樣的借口全城搜捕嗎,那我們索性就真的這樣干了。”
薛令成怒道:“姜渭!你這個小人,你出賣同伴,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姜渭哼了一聲后說道:“別裝了,你下一息就會認慫,我只是在成全你的體面,你應該謝謝我。”
張湯道:“她會在什么時候動手?”
姜渭搖了搖頭:“不知道,當時情況那么緊急,哪里還來得及商量什么,如果她真的能逃出去的話......總之讓寧王保護好他干娘就是了。”
張湯點了點頭,看向薛令成:“你確實很裝。”
薛令成怔住。
張湯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挖了他的眼睛,兩只。”
他出門的時候,刑房中傳來了凄厲至極的哀嚎聲,門關上,都關不住那聲音。
然后是那嚇壞了的幕卒哀嚎聲,像是在哭著問,為什么還要挖了中元官大人的眼睛。
有人回答他說......因為不是他招出來的,與他有什么關系?
姜渭倒是坦然的面對這一切,似乎想到了一樣,又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什么在乎了。
眼睛上的腫好像消退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藥真的很管用的緣故。
但他卻在這個時候看到了那個雙目流血的薛令成,姜渭很快把視線挪開,倒是希望自己沒看到。
好在薛令成沒有哀嚎多久,就被廷尉拖了出去,姜渭估計著是拖出去殺了。
“幫我請示一下張大人,我能不能見見方別恨。”
姜渭聲音很低的說了一句。
而那個跪在地上的幕卒,瘋了一樣的自言自語著,不停的問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一名百辦看著他這個樣子,面無表情。
“我們的人在輕棉縣也是這樣被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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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現在只是用同樣的方式回報你們罷了。”
百辦蹲下來,看著那幕卒的眼睛說道:“本來就是敵對的人,我們的人死在你們手里,經受最殘酷的方式折磨,你們的人在我們手里受到了一樣的折磨,這有什么可矯情的。”
他拍了拍那幕卒的肩膀:“要么最終是我們贏了,幕營會死很多人,要么是你們贏了,我們死很多人。”
聽到這句話,姜渭忽然間心里反而透徹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