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可能還在揉眼睛,雍州軍的士兵們已經提刀上陣了。
天空還沒有完全明亮起來,大地上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灰色短暫的控制著色彩的主調。
驅散這灰色的也不是陽光,而是清晨的第一縷風。
站在城墻上,李叱感覺清風拂面的時候,那種透徹像是鉆進毛孔里一樣。
他舉著千里眼看向雍州軍那邊,很快,那清風拂面的透徹感覺就消失不見。
他看到了豫州軍士兵們扛著沙袋在集結,這足以說明敵人的戰術是什么。
仙來縣城只是一座小城,雖然是建造在山坡上,可是城墻的高度不可能和大興城那樣的大城相比。
大興城的城墻,比這座小城高一倍不止。
這里的城墻也就是兩丈多,而敵軍有數十萬人,不計代價的猛攻,把沙袋丟在城外,再加上敵人的尸體......
他們就是要用人命堆出來一條可以直接上城的坡道,這種打法,也足以說明韓飛豹下了狠心。
“九妹。”
李叱回頭喊了一聲。
余九齡立刻跑到李叱身邊:“當家的,什么事?”
李叱道:“你帶人去竹林里,砍伐竹竿回來,最少要有兩丈以上長度,一端削尖。”
“是。”
余九齡雖然不知道李叱讓他砍竹竿的目的是什么,可執行起來沒有絲毫的猶豫。
在敵人還沒有整隊上來之前,余九齡的人,已經把第一批竹竿送回來了。
不多時,雍州軍的方陣又開始往前壓,像是一個個巨大的豆腐塊。
“莊大哥!”
李叱看向莊無敵喊道:“把咱們之前沒用到的床子弩,想辦法安裝到山坡上去。”
莊無敵立刻就分派人去辦。
小城是依照山勢而建,前低后高,在城中位置,基本上就快與前邊的城墻齊平了。
上千名寧軍戰兵,拼盡全力的搬運著床子弩上去,在合適的位置固定好。
調整好角度,把床子弩穩住,然后士兵們就死死的盯著城墻上的令旗。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管武器能發揮多大的作用了,哪怕只是能殺死一個敵人,也要用上。
雍州軍的戰術就是要不計代價的填高坡道,多殺傷敵人,就能減緩這個填高的速度。
雍州軍的士兵們沖到山腳下,有的人已經把沙袋扔掉。
這引來那些領軍將軍們的憤怒,不斷的大聲罵著。
督戰隊的人用皮鞭和橫刀威脅著,讓那些士兵拎著沙袋上高處跑。
沙袋沉重,拿著這個東西,就沒辦法再拿盾牌。
所以此時此刻,寧軍的箭陣給雍州軍的殺傷,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往上攀爬著的雍州軍士兵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中箭翻滾下去。
后邊的人,踏著同袍的尸體和沙袋繼續往前沖,然后很快也成為別人的踏板。
倒下去的人和沙袋迅速的把地面升高,照這樣下去,也許只需要一天時間,雍州軍就能把坡道堆到和城墻一樣高。
床子弩發出的重型弩箭從城墻后邊飛過來,雖然已經到了射程的極限,可依然有著恐怖的威力。
被重型弩箭擊中的人,沒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一支羽箭直接殺死一個人的可能其實不大,中箭的人,大部分死于無藥醫治的感染。
而此時,李叱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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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上去想什么殘忍不殘忍的事。
他下令士兵們用濕布蒙住口鼻,然后派人從城中收集過來糞便,裝在木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