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火機扣動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中響起,橙紅色的火焰跳動著,點燃了一只被叼在嘴中的香煙。
火星將煙草一點點的燒開,那叼著煙的嘴巴上滿是胡渣,它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緩緩地抬起,吐出了一口濃郁的煙霧。
煙霧在半空中飄散著,彌漫中帶著一些煙草特有的味道。
房間里,溫室衛隊長用兩只手指夾著煙卷,抬起視線,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房間的光線昏暗,也許是燈光的角度問題,他沒有第一眼就完全看清對方的樣子,只是留下了一個先行的印象。
這人是一個女人,一個相當邋遢的女人。
柳原靜坐在那里,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中,兩腳翹在面前的桌案上,她的短刀和手槍此時都已經掏了出來,放在了一旁的陳列臺前。
艾爾坐在柳原的旁邊,半低著頭。
她并不是很習慣香煙的味道,所以時不時地會小聲咳嗽幾下。
狹小的房間總是讓人喘不過氣來。
柳原并沒有在意房間中的煙味,畢竟她也算是一個煙民。
打量了幾眼面前的溫室衛隊長,她默默地停下了掃視著四周的眼睛。
房間中的氣氛有一些凝重。
柳原和艾爾并沒有直接進入溫室,因為在那之前還需要經過溫室衛隊的審查。
每一個要進入溫室的隊伍和人都是要經過檢查過的,當然這種檢查只是例行檢查,一般也不會非常嚴格。
只是這次有些不同,因為這次要進入溫室的人和以往的不太一樣。
或者可以說,第四號溫室的衛隊士兵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溫室壁壘下被那些被殺死的野狼還躺在那里,提醒著每一個士兵眼前的人的危險。
即使對方是一個人類,還帶著一個孩子,也沒有一個人敢放松戒備。
士兵們握著步槍,站在房門的兩旁,眼睛卻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柳原。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大約是衛隊長手中的煙抽過了一小半,他才對著柳原說了第一句話。
“你好女士,我是西部第四號溫室的護衛隊隊長,你可以叫我沃德森。”
“好的,沃德森。”柳原對著這個自稱沃德森的護衛隊長微微低了一下頭。
她在冰原流浪的過程中也去過很多溫室,對于溫室的例行檢查,可以說是十分熟悉了,不過她倒是很少遇到被護衛隊長親自詢問的情況。
“嗯。”沃德森點了點頭,將自己深藍色的軍帽摘下擺在了桌面上,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會詢問你幾個問題,這是進入溫室的例行審查,還請你如實回答。”
“我明白。”柳原沒有插嘴,也沒有任何的異議,只是平淡地答應了沃德森的要求。
她的配合讓沃德森和他身后的士兵都松了一口氣。
因為如果柳原有什么過激舉動的話,他們確實會很為難。
“那么。”沃德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將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身前,出聲問道。
“還請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女士。”
“柳原。”沒有多余的停留,柳原回答了沃德森的問題。
聽到這個名字,沃德森抬了抬自己的眉頭,看向柳原。
“這個名字很特別,不知道你來自哪里?”
至少在他的印象里,附近的一些地方都沒有這樣的取名方式。
你來自哪里?
似乎是有太多的人問過這個問題,這使得柳原的回答也幾乎成為了習慣。
“我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是一個很遠的地方,有一天我離開了那里,然后就一路流浪至此。”
這個回答讓一旁的艾爾出神了一下,因為她記起了當時,柳原也是這么告訴她的。
一路流浪而來,從冰原上?
沃德森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很難想象有一個人或者是一個隊伍能夠在冰原上流浪那么遠,遠到以至于忘了出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