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個士兵應聲。
程堯起身,大步離開這個祠堂。
他帶著三百多人來,走的時候,近四百人了。
與此同時,整個江南西路再次的風聲鶴唳,四處都是官兵。
這一次的封鏡與前一次不同,前一次是鎖住了主要城府,這一次是全面的,不止是大城市實施宵禁,就是各種村落都有官兵,衙役出現。
南皇城司,巡檢司,南御史臺等等,所有的暴力機構都在極速運轉,針對‘破壞行為’進行了大肆的調查,搜捕。
巡檢司在洪州府四處出沒,不斷抓人,洪州府的大牢不到半天就滿了。
深夜,洪州府大牢。
朱勔站在一個牢門前,看著里面的楚政。
楚家涉案的一干人,被南大理寺判了斬立決,唯有楚政因為‘揭發有功’,被免了死刑,活了下來,而后從南昌縣押回洪州府大牢服刑。
楚政雖然慶幸沒死,卻也知道不會有好下場,看著朱勔出現,半躺在墻角,面若死灰的道:“我楚家的錢財已經被你搜刮完了,莫不是,你還想我的命?”
朱勔打量著他,道:“巡撫衙門下發命令,要將大牢的罪求,全部流放去詹州。”
“你說什么?!”
楚政猛的站起來,跑到了牢門前,雙眼死死的盯著朱勔。他自然是知道詹州是哪里,那是大宋最偏遠,煙瘴之地,他這種犯人去了,還能活著回來嗎?
“我把那么多錢財給了你,你答應過我,最多半年就將我給放了!”楚政面色鐵青,還有些咬牙切齒。
他認為,朱勔要誓言,不肯放他,甚至是要殺他滅口!
朱勔面色不動,還帶著微笑,道:“以你的本事,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我想知道的是,你能不能猜到是誰干的。”
外面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在議論,包括這些犯人,楚政自然也是知道的。
楚政面色變了又變,道:“我要是告訴你,你能放我出去?”
朱勔搖頭,道:“但我能把你留下,半年后放了你也有效。”
楚家曾經是洪州府的土皇帝,在整個江南西路都有巨大影響力。外面發生這么大事情,有能力,有膽魄策劃的,其實屈指可數,內里人心知肚明。
楚政盯著朱勔,心里不信他,可他沒有別的路可走。
一陣內心糾葛,目光閃爍中,楚政瞥了眼四周,湊近低聲道:“有這個心思,有這個膽子的,都在撫州府,無非那么幾個人,你找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朱勔神色微動,道:“有具體名字嗎?”
楚政果斷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你找不到證據的。這種事,他們必然做了周密安排,即便抓到一些小嘍啰,肯定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我勸你不要摻和,今天他們只是破壞橋路,明天就該殺人放火了,你想每天出門身邊都帶個幾十人嗎?”
朱勔沒回答他,轉身就走。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楚政在牢門里沖著他的背影大喊。
朱勔出了大牢,沒有多想,帶著人,就直奔撫州府。
就在這會兒,撫州府,臨川縣。
葛臨嘉站在倉庫前,看著撲滅的大火,以及燒的一干二凈的廢墟,面色是無比的難堪。
他身后還有一眾大小官員,包括臨川縣知縣左泰。
左泰一臉憂慮與不安,道:“府尊,下官剛剛回來就發生了這種事,肯定是有人對我不滿,惡意報復!”
葛臨嘉牙齒都快咬碎了,陰沉著臉。
他哪里不知道,左泰在這件事上有參與,但他沒有證據,因為左泰今天剛從洪州府回來,事情是昨天夜里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