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年來所經歷的慘痛代價中,取得的血淋淋的教訓。
來到這片沒有日月卻有晝夜的無人荒野,已經兩年多了,床頭墻上的正字,今天正好劃完第一百四十七個。
最初的日子,王銳因為無法生火所以只好茹毛飲血,吃打獵得來的生鹿肉,喝生血來維持消耗,就算冒著患上寄生蟲的風險也已顧及不上了。
終于在第五天的時候搓出一條草繩,用弓鉆法生了火出來,王銳歡天喜地的吃起了熟食,自打那天起就再也沒喝過生血,沒想到卻因此導致缺少鹽分的補充開始頭暈乏力、肌肉虛弱,腦袋暈暈沉沉,總是犯困。
甚至在一次打獵時遇到狼群,差點因此葬身狼口。幸好當時自己能當機立斷扔下獵物,這才逃得一命,回來之后發現喝了些蛇血有所緩解。
打那以后,王銳就留下了每天都要喝血的習慣,在能制作陶器之后,則改成了吃蒸熟的血塊。
不大一會,灶臺上的肉湯煮好了,王銳端著煮肉的陶罐來到院中,放到做為桌子的一塊大石頭上,拿出烤架放上鹿腿,坐在披著鹿皮的木椅上開始朵頤起來。
沒有鹽的食物,并不好吃,如果是在穿越之前的世界,這種沒有咸淡的食物簡直就難以下咽。
但相比茹毛飲血,還有樹上能酸倒牙的野果子,這卻已經是荒野中難得的美味了,特別是加了野韭菜的肉湯,好喝的讓王銳想要流淚。
荒野的生活并不像某些環保人士描繪的美好與瀟灑,反而十分艱難,特別在是開始的時候,處處不習慣,難以忍受。
與此同時還要面對的還有無數生活問題的困難,例如沒有衛生紙只能用石頭與葉子等等,這讓從發達的信息時代突然來到這片荒野的王銳十分難以接受。
但是為了生存,王銳堅持了下來。
吃飽喝足后,王銳躺在木椅上看著天上的星空,腦海中回憶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前的一切。
兩年的荒野生存,讓王銳改變了很多。
陶刀能劃開皮肉卻不能清理毛發,王銳只好效仿古人蓄起長發,盤在頭上用小木棍固定起來。
嘴上的胡須長的能碰到鎖骨,王銳必需經常清洗,不然進食之后留在上面的油膩不久便會出現異味,好在他不是絡腮胡,沒有長的滿臉都是。
指甲在野外狩獵與加工修理工具的過程中磨損的很快,根本不用指甲刀再去修理,特別是在衣物皮鞋都在勞動中報廢,編了草鞋獸皮來穿后,腳指甲也不再需要用特意用石頭打磨,勞動中自然就磨損掉了。
無論是狩獵與挖陶土、砍柴、取水,這些都需要來回來在荒野中奔波,這對鞋的消耗要比在城市中嚴重太多。現在這片荒野中的小路,都是王銳兩年之間一點點踩出來的,與現代城市的交通與道路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這也導致了,每天出去僅僅干一會活,王銳就會渾身滿是塵土雜物。
從現代帶來的衛生習慣驅使著王銳制作出陶器之后,就燒水將自己好好洗了一遍,并保障每天睡前都用熱水將自己清潔干凈,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到睡著舒服。
河水是不敢下去的,不知道有沒有鱷魚與水蛇的野水,對王銳來是十分危險的地方。
雜事上的煩惱僅僅只是一方面,而對王銳生活影響更大的則是壓抑在精神上越來越重的孤獨與絕望。
狩獵與為了抵抗捕食者而撕殺之時的生死瞬間,漸漸將王銳打磨的勇敢、堅毅。這自然天地間求生存的艱辛過程,已將他磨礪成為一舉一動間都充滿了沉穩與銳利的男人。
但七百多個日夜的孤獨,無人得以傾訴,這種環境讓人感覺每時每刻都無比漫長,仿佛度日如年,孤獨感無時不刻在折磨著王銳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