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人家菜都吃上了,就算現在趕走一桌子菜也浪費了,不便再往出趕人了。
但真要如此,那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
所以在王銳剛一吃完,白展堂就如平常一樣,自然而然的走到桌子附近,似乎和往常一樣在等客人召喚。
“結賬。”
聽到聲音,老白高聲道:“來啦,客官一共一百四十文。”
王銳手伸入包袱中,摸索了片刻,取出三錢左右的碎銀交給跑堂拿去過秤,不大一會,零錢換成銅錢交還了回來。
拿到了一百八十文的零錢,王銳邊數邊道:“還有空房沒有,普通的就行,給我開一間。”
“有有有,客官請隨我來。”
沒成想對方還真的只是普通的客人,雖然行為習慣挺異于常人的,但只要給錢就是好人。
老白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的引著王銳上到二樓,開了間客房,邊進門邊門道:“還有幾天就是元旦了,客官怎么這個時候還出門在外啊?”(民國時期將元旦改為西元一月一日,在此前農歷一月一日才稱為元旦。)
王銳跟在老白后面,眼睛緊盯著他的腳步,心里琢磨著對方是怎么做到走路不出聲,還如此穩健快捷的,聽到問題隨口答了幾句:
“非吾愿也,實在是天有不測風云,路上不幸出了意外,這一耽誤就是許久沒回家了。”說完王銳嘆了口氣,腦中不禁回憶起原世的父母親友與過往的經歷,目光中流露出無盡感傷。
到了房間以后,王銳進去看了看,沒有太多裝飾,看來的確是間普通客戶,上前摸了一把桌子,嗯,打掃的還挺干凈。
看到王銳這么細心,老白樂呵呵的說道:“放心把客官,客房我們天天都打掃,保證一點灰都沒有。”
“嗯,是挺干凈,這房間多少一天”,四下瞧了瞧,見沒什么不對的地方,王銳訊問起價錢。
“咱這小地方的客棧,不敢跟大城里的客棧比,上房也就八十文一天,這間客戶每天五十文。”
王銳一聽感覺還可以,就從包袱中摸約么一兩左右的銀子交了訂金。
老白拿著銀兩去樓下過秤,呂秀才入了賬記下一兩二錢銀子后,來到王銳的房間問道:“敢問客官是哪里人士,路引可在?在下需要記下客官的籍貫去向,到時官府來查也好有個依據。”
王銳沒想到古代住個客棧還么多程序,稍稍有些意外,隨即反應了過來,自己特么沒有路引啊!頓時面色一變。
呂秀才見狀不解:“客官你怎么了,怎么不說話了?”
“啊,是這樣的,在下原本住在京城郊外以販貨為生,去歲來到關中販貨途經山間時,不成想遇到大股山賊。在下隨著幾十被山賊殺散,逃入山中才躲過一劫,卻在老林子里迷了路,這一迷就是小半年,全靠打獵維持生計......”
王銳把對付葛三叔那套說詞拿了過來,并且舉出救了自己一命的葛三叔做為證人。
“真是太可憐了”,秀才聽到王銳的遭遇很是同情,這才明白為什么王銳穿著這么一身舊衣衫,隨后幫著王銳想主意:“你可以先在這住下,然后去官府將事情講明白,想辦法再辦一套路引,不然你是沒辦法回家的。”
“不回了不回了”,王銳一臉悲意,帶著哭腔說道:“貨沒了好說,可那些跟著我的親朋好友都被山賊給殺了,我怎么還有臉回去見他們的家眷,到時候我說什么呀,簡直愧煞人也,我準備就在這七俠鎮住下了,落籍在這,敢問先生沒有什么辦法?”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才疏學淺,當不得先生之稱。”見王銳尊稱自己為先生,急忙揮手否認。
此時對先生的稱呼可不是隨便用的,大多稱呼那些大有學問的人或者為人師長者,呂輕侯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稱自己為先生,心中暗自竊喜,表面卻是十分自謙,隨后回答道:“其實此事好辦,我家掌柜的與鎮里的刑育森刑捕頭相熟,關系要好的緊,只要掌柜的出面說了服刑捕頭,那你落籍的事就算成了。”
王銳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知掌柜的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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