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悠是個老實淳樸的少年,他不太習慣撒謊,以至于王銳甚至不需要去細看他的微表情,單憑語氣,便能聽出他是在撒謊。
張悠面露羞愧。
在面對王銳的時候,謊話剛到嘴連還沒等吐出來,他心中便已經內疚的不行。
在張悠面紅耳赤的講述了一遍,王銳聽其將事經過聽完,松了一口氣,幽幽說道“還好你尚未鑄成大錯,張悠你可知,若此事泄漏,不但你的性命不保,便是我也要受你牽連。”
聽到王銳的話,張悠不知作何回答,只是跪在地上抱著王銳的腿聲淚俱下。
原來不知怎么著,張悠竟然與那女刺客看對上眼了。
兩人皆是十五六的年紀,少年知色而慕少艾。
瞧得女子清秀面容,張悠竟然不覺之間,被其颯爽秀麗的風姿所吸引。
在王銳隨蒙毅離去后,他竟借口是王銳安排,同行去押送刺客,一路上與那女刺客隱蔽的眉目傳情,最后還得到了一塊手帕。
“悠自小除了齊伯,再無二人愛護。得遇先生后,悠便倍感先生的關懷與重視。
先生授我武藝,傳我詩書,在悠的心中,早已將先生視作家中大人一般,又豈敢連累先生。
此中之過,皆因悠心中貪戀女色而起,悠這便了斷于此,萬不敢讓先生因悠而陷入險境。”
說到這里,張悠松開王銳的腿,一叩首后,自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反手向心口刺去。
“唉。”
王銳萬沒想到他竟會因為自己一言而尋死,心中不禁大為動容,嘆了一聲,跆腿用戳腳的巧勁,一腳踢掉了張悠手里的匕首,隨即將他扶了起來,并用斥責的口氣說道
“日后不要再動不動就尋死了,身為丈夫,豈可如此輕賤自己的性命,你父母含辛茹苦將你生下,便是讓你這般去死的嗎
何況死易生難,男兒在世,當有一番做為,才不負來這世間走上一遭,日后不得如此,記得了嗎”
張悠眼含熱淚的看著王銳,鼻音厚重的說道“悠,記得下了。”
看他這副模樣,王銳輕笑了一聲,說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世人哪有不犯錯的,如果每個人犯了錯便要自戕,那人豈非要死絕。
行差踏錯確情有可原,但你要記得教訓,不要被同一塊石頭拌倒兩次,如此才算不枉費這般經歷。”
開導了張悠一番后,王銳將其帶回帳中。
詳細觀察了一下張悠帶回來的手帕之后,王銳并沒有發現其中有什么不妥。
想來那女刺客想要利用張悠,也只是臨時起意,斷不可能有時間提前寫好什么密文來傳遞消息,但如果張悠真的被她迷住,那機會并不是不存在。
打量了兩眼,王銳將手帕扔回張悠懷中,說道“其中并無不妥,喜歡就收起來吧。”
“悠不敢。”
收到王銳的話,張悠連忙起身說道“悠這便將此物拿出去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