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星像丟了魂兒一樣,女兒站在他面前,他居然還是毫無反應。
對于把蟲子“讓”給自己老爹這件事,伽娜塔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畢竟她老爹有“懷孕育兒經驗”嘛,既然如此,這種好事就讓給他了。
可是,具體要怎么操作呢?
“你說,接下來我該怎么做呢?”伽娜塔問錢松道。
見錢松不說話,伽娜塔這才轉過身,看到了錢松那副怪異的表情。
“你怎么啦?”伽娜塔奇怪地問道。
錢松這是有苦說不出,他自己的腦洞的確很大,野心也很大,可人家伽娜塔的腦洞也不遑多讓——人家能通過自己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就想出了把禍水引到自己便宜老爹身上的辦法,也算是個人才了。
要論野心,她這個腦洞的確不如錢松的,可是要論可行性,就比錢松設想的那個簡單多了。
畢竟,想要培養起“吞星大軍”,天知道需要投喂多少顆星球,這份“飼料費”,誰能負擔得起?
那不是在燒錢,那簡直就是在燒宇宙啊。
伽娜塔這個方法就輕松多了——只要想辦法把宇宙蠕蟲轉移到吞星身上就可以了。
當然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現在的情況是,就算伽娜塔肚子里的那條蟲子是一個“識時務”的俊杰,知道“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愿意跑進更有前途的吞星肚子里當寄生蟲,可是此刻吞星體內的能量早已經枯竭了,連自己的女兒都比不上,如此寒酸,人家宇宙蠕蟲怎么可能“跳槽”呢?
伽娜塔是個很聰明的女人,這么淺顯的道理,她一開始就明白了,所以才向自己的臨時“軍師”錢松請教。
錢松嘆了口氣,說道:“你既然在地球上生活了很多年,那你聽說過‘熬鷹’嗎?”
伽娜塔搖了搖頭,她當然不可能把人類文明所有細微末節的文化和知識都去了解一遍啊,她又不是超級電腦,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干嘛呢。
“所謂的熬鷹啊,通俗來講,就是不讓獵鷹睡覺,熬著它,使它困乏,它一打盹兒,就弄醒它……因為鷹習性兇猛,野性難馴,剛捉回來后不讓鷹睡覺,一連幾天,鷹的野性就會被消磨光。”錢松解釋道。
伽娜塔冰雪聰明,一點就通,她眨巴著那雙明亮的眸子,問道:“你的意思是,像熬鷹一樣對付我腹中的宇宙蠕蟲?老鷹需要睡覺,就偏不讓它睡;我肚子里的蟲子需要大量的能量,我就偏不給它吃,以此來消磨它的力量,衰減它的意志,讓它厭惡我、逃離我?”
錢松微笑著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可是,我體內的能量雖然比不上我父親常態時那樣磅礴,但也足夠它吃好一陣子了,難道我還要等很久?這段時間,我絕食?”伽娜塔問道,她不確定自己能否熬得住,別宇宙蠕蟲沒熬成,先把她自己熬死了。
“不用那么麻煩,也不用等那么久。”錢松指著一旁的吞星說道,“你把全部的能量全都傳給我,你自己也變成你爹這副虛脫的樣子,這樣,目的也就達成了,和絕食的效果是一樣的。”
這個要求,就等于武俠里初出茅廬的少俠,要求少林寺掃地僧把畢生功力全部傳給自己一樣。
即便有正當理由,聽起來也還是相當扯淡的——這臉皮也太特么厚了。
伽娜塔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她的直覺告訴她,錢松這話里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心。
“那我為啥要把能量傳給你呢?”伽娜塔反問道:“直接傳給我爸爸不就好了?這樣我體內的能量少了,他體內的能量多了,此消彼長之下,說不定我肚子里的宇宙蠕蟲直接就離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