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璃睡得很香,完全不曉得有兩個人徹夜未眠。
戚不然和封疆就蹲在衙門后院的一棵大樹上,眼巴巴地望著驍乙守護的窗口,直到蠟燭熄滅,也不曾動一下。
戚不然喃喃地道:“蠟燭滅了,為何有些心慌呢?”用手拍了拍胸口,又揉了揉,總覺得不太舒服。
封疆道:“……”
戚不然道:“本有些困乏,現在卻毫無睡意。”揉了揉臉,又揉了揉臉。
封疆:“……”
戚不然扭脖子看向封疆,道:“你呢?”
封疆道:“嗷嗚嗷嗷……嗷嗚嗷嗷……汪汪!汪!”
戚不然:“……”
樹上,丙文探頭道:“別暴露我的位置,你倆下去嗷嗚。”
封疆和戚不然一同抬頭,看向丙文。
戚不然道:“把腿閉上。”
丙文問:“為何?你們是后來者。”
戚不然回道:“你褲襠開線了。”
封疆道:“汪!”
丙文立刻閉上腿,別扭地站直身體。
戚不然繼續盯著窗戶,道:“姐姐打鼾的聲音,真響亮。”
封疆頓覺與有榮焉,道:“汪!”
丙文暗道:真是倆傻缺。
丙文從樹上一躍而下,回屋去換褲子,這才發現,褲子只是露了掙開了一小段的線,露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洞罷了。由此可見,戚不然的眼神有多好。
隔壁房間里,古戴徹夜未眠,剪了一條里裙,繼續做絹花。每一針、每一線、每一個褶皺,都縫得十分認真,拿捏得極其精準,務必要將花朵做得好似真花般含苞待放。
天色剛亮,古黛收起針線,收拾齊整,穿上男子衣袍,提上自己的醫藥箱,出門了。
白云間起得也早,在楚玥璃的唇上落下輕柔一吻后,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放下帷幔,擋住即將升起的陽光,穿戴整齊,拄拐走出房門。
驍乙乙經手捧木盆,等在一側。而另一側,則是同樣捧著木盆的多寶。驍乙和多寶互瞪著眼睛,一副相看兩厭的模樣。他們見白云間出來了,立刻收回目光,不再互瞪。
驍乙將盆端高一些,請親白云間洗漱。
多寶是第一次見到白云間,當即就看呆了。她長這么大,第一次看見這么好看的人。雖然這個人臉上臟兮兮的,不過真得太好看了!許是太過驚艷,竟沒抱住木盆,使其從手中滑落下去。
白云間一伸手,單手接住木盆,交給了多寶,然后一伸手,輕輕關上房門,低聲道:“候著,不許打擾。”
多寶呆愣愣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