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早就已經習慣了唐朝人的說話方式,也聽明白了意思,我年輕的時候跟著你爹出去打仗,對我很好,很照顧,所以非常感激,你不用對我行禮,因為承受不起,你先走,然后我再通過。
李鈺也不是矯情之人,就不再相讓,正準備吃完手里的大鴨梨就走,只聽見那壯漢身邊的婦人,對著自己這邊的一個乖巧丫鬟說;“容娘,你便是眼瞎,還不給你家郎君擦擦?”
身邊一直給自己擦嘴的侍女趕緊回話;“是,母親。”
然后又拿起絲巾給李鈺擦干凈嘴角的鴨梨汁。
李鈺不禁抬頭看著容娘,心想原來這是一家人啊,于是順嘴夸獎道:“容娘甚是乖巧,性情溫和,又最懂規矩,想來,必是從小就得了教養的。”
這話一出,直接就抬高了這一家人的門第家風。
聽了李鈺的評價,再看著莊子里的農戶,都指指點點的,這婦人非常高興,蹲了一個福;“多謝郎君夸獎抬愛,這容娘自小就懂事兒,乖巧,從不惹禍,在老侯爺跟前,也伺候過的,連老侯爺都是稱贊不已。
我們林家也是一等的良人戶籍,是以家風嚴謹,容娘自是得過教養,還跟著老侯爺認過字,小郎君讀書的時候,我家容娘也在跟前伺候著的。”
李鈺聽得這丫頭還陪自己讀過書,看來年紀輕輕就是老資格了,于是伸手輕輕摸了摸容娘的臉,又看看壯漢一家人穿著的粗布衣衫,扭頭對二狗說;“二狗,容娘伺候過某家讀書,在府里勤勤懇懇,當賞。”
這杜二狗也算聰明,竟然聽出了李鈺的意思,于是接口;“回郎君,容娘在府里做事規矩,大家都是知道的,且跟在司徒娘子身邊,這規矩學問都是有的,賞賜一些也是應該,但憑郎君示下。”
老李對這二狗越來越喜歡了,想了一下便說;“既然有功就賞一百錢,再兩匹布,做幾件衣服吧。”
身邊的容娘和對面婦人,都蹲了個福禮“謝郎君賞”那邊壯漢也是老懷大慰。
李鈺自從來了唐朝就無拘無束,在內宅后院放縱習慣了的,也沒在意,這大庭廣眾之下摸摸丫鬟的臉有何不妥,這賞賜一些東西,也是隨口而說,自然沒有覺得什么,卻不知后來,便讓這容娘連個婆家,都找不下去了。
他自以為唐朝雖然風氣開放,卻不知,豈能隨便,就能摸人家女孩子的臉,再說了,人家都說了不是奴仆奴隸,人家是良民戶口。
你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動腳的,別人還不誤會了你想霸占?
以后傳了出去,誰還敢跟你搶女人?那婦人只假裝沒有看見,也不點破。心里已經開始了算計。
經過一段小插曲之后,李鈺一行人,也走到了糧倉門口,看守的奴仆都是家生子,看見家主過來,當然是歡喜迎接,
眾人進了大院子,李鈺巡查了前后幾個糧倉之,就目瞪口呆,里面的糧食堆的,怕不是夠吃幾十年?
于是問二狗;“咱們府里這些糧食都存了多久?難道不怕壞了?”
二狗不負責這些事,也不好胡亂說話,準備說明事實情況,建議家主找這糧倉的管事出來問話,
旁邊伺候開門的奴仆,順口就接過了話茬;“回家主,這粟米,只要曬干入庫,三年都不會壞,不過咱們府里向來是只存兩年,第三年頭上,就把夠兩年的,拉出去賣掉,再存進新的,是以府里的存量,始終都是這些兩年的存貨了。
“哦,原來如此,那本郎君問你,咱們府里的兩千多田地,都是何人所種,這一年里,又能產出多少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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