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貫之資雖說不多,可是天天如此的吃法,一年下來也要十數萬貫銀錢了,再大的世家望族,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這一斗三十貫可就不一樣了,便是隔三差五的吃上兩三斤,也壞不了啥大事兒,臉面也有了,心情也有了,豈不是美哉美哉?”
李鈺這話算是說到重點上了,一群世家子弟仔細想想,可不就是這樣嗎,若是千貫之資的酒價,確實誰也不敢天天吃的。
那樣敗家下去,沒兩年就要家破人散了,誰還吃的起,如此看來,這三十貫的酒價,反而是最合理的了。
想到此處,這群人又開始滿意了許多,又是歌頌朝廷,體恤他們這些百姓,又是贊美倉部司的定價剛好合適,忙的不亦樂乎。
李鈺看看也差不多了,扯著嗓子說道;
“這里就有十壇仙人醉,哪家兄弟想吃,留下三十貫銀錢,今日就能品嘗,這可不是去年了,兩斤三斤的售賣,今日一買就是十二斤,便是請一次貴客,會會朋友也盡是夠用的了。
還是老規矩一手交錢,一手拿貨,方才那位兄長不是還有些不確定嗎,咱們這里現場售賣,也叫諸位兄長心里踏實下來。
朝廷既然做出三十貫的定價,絕不會出爾反爾,大家盡管放心就是,來吧哪位兄長有意的,可以當場交易。”
人群里立馬上前兩個,這兩人剛才別人說話的功夫,他倆悄悄地出去門口,叫了自己的下人拿了銀錢進來,這會直接走上前去,一手交錢,一手拿貨,留下三十貫,抱在懷里一壇。
其中一個干脆利索又著急的,當場打開壇子封口,一股醇厚的酒香立馬飄散出來。
那三十多歲的世家子弟,閉著眼睛,抽動了兩下鼻子,又拿起酒樓掌柜準備好的小提子,勾出來一兩倒入旁邊的一個酒尊里。
先是小吃了一口,又咂了咂嘴巴,一臉的古怪相,看的剩下那些有錢人,莫名其妙,等了好一會兒這家伙才把酒尊里剩下的一飲而盡,又回味了片刻,沉思不語。
圍觀的那些世家門閥的子弟立馬不樂意了,這他媽等你好大一會兒,就是想知道這新出的仙人醉到底如何,你這啥意思,自己吃一尊,也不說話,裝的跟圣人一樣是何道理?
有那心急的又和這人交厚的,忍不下去了,直接扯著嗓子叫罵;
“我說王八郎,你這賣弄的什么鬼怪,你吃也吃了,嘗也嘗了,是好是歹,你給放個屁出來,我等也好心里有個數啊?”
“是啊,倒是給句話啊……”
看著好幾個人催促,這吃酒的王八郎,搖頭晃腦弄的跟背書一樣的表情,悠悠然的嘆息著;
“此酒名為仙人醉,果然是很有道理的,這種美酒佳釀,正是天上那些神仙享受的極品也。
太適合某家的身份了,吃了這仙人醉,那五糧液某家再也看不上了,只是某家還有些擔心之處,往后會不會像去年那樣,吃了這頓沒下頓,還請縣伯教我。”
李鈺看著此人裝逼的樣子,哈哈大笑曰;
“兄長放心,后天就要開始全長安城大賣了,以后這種仙人醉的烈酒,行市里天天都有賣的。
只要兄長舍得那三十貫的銀錢,就是天天吃上一斤,都是常事兒,二十八家作坊日夜不停,還能不夠兄長吃的?”
眾人聽了李鈺的保證,心情大好,好幾個都開始指點起那個裝逼的人來;
“我說王八郎,你裝的倒是挺像,還什么你就適合這種酒,說話不怕閃了舌頭去?”
“就是就是,難道就適合你一個,我等也是世家子弟,又不比你低了多少身份,我等就不適合了?”
方才笑罵王八郎的那朋友,又再開口;
“我說王八,你說的輕松,若是你命不好,投胎在那種地的良民百姓家里,你這輩子里,可吃的起這三十貫一斗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