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們商量酒價那會兒的事情,老夫想知道,你當時都是怎么想的?”
“是阿耶,啟稟阿耶,那會兒李大郎將那五糧液美酒,定價為六千錢一斗,說是降低酒價,能叫天下人吃得起。
這個事情,兒是明白的,咱們盧氏也有許多買賣,兒也清楚,賺的少一些,買主多一些,其實能賺的更多的,所以兒當時是贊同李大郎想法的。”
“嗯不錯,你能明白這些,不貪圖眼前的蠅頭小利,算是進步許多了。”
盧繼善嘴里跟著念叨著;
“貪圖蠅頭小利……”
“不錯,就是貪圖蠅頭小利,商人貪圖蠅頭小利,就會失去將來的買賣和更大的利頭,
百姓貪圖蠅頭小利,鼠目寸光,便會有吃虧的時候。
為官著貪圖蠅頭小利,就要與各種機會失之交臂,為將著貪圖蠅頭小利,必定要傷亡慘重。
這白酒的買賣,五糧液的定價若是貪圖蠅頭小利,鼠目寸光將酒價抬高到十貫一斗,
雖說照樣有人去買了吃,但是卻要虧損將來的巨大利頭,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也!”
盧繼善叫自家阿耶連珠炮的比喻,弄得渾身一震,仿佛被雷擊了一般,站在那里怔怔發呆。
老司徒狼一樣的盯著兒子,不敢怠慢,一刻也不敢停留,趁熱打鐵的說道;
方才你說那李大郎把商人的利頭看的極為重要,這五糧液將來以六千錢的酒價行銷天下,多少百姓都能吃的起一兩次了。
而李大郎直接把那些要售賣五糧液的大戶,烈酒上的利頭,給定到了七百錢一斗,這是很大的讓步了,他今日舍棄了這許多,他日再有買賣的時候,嘗到了甜頭的大戶們必定要蜂擁而至。
到時候他只需要振臂一呼,就能不費吹飛之力,不出一個大錢,就把許多大戶,庫房里的銀錢和絹帛,白白得來許多,你現在明白那李大郎的厲害之處了嗎?
這就是未雨綢繆,這就是目光長遠,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我的兒,你身上缺少的恰恰就是這些!”
盧繼善狠狠地點點頭;
“兒記住了阿耶,那李大郎果然是深謀遠慮!”
“記住就好,那李大郎將仙人醉的利頭給那些大戶讓到七貫的時候,你為何不立馬同意?”
“阿耶,不是兒不同意,您不知道朝廷的現狀,朝廷里現在一萬貫都拿不出來的。
這還進錢,又要再讓出去兩貫之資,那就有可能是幾十萬貫,甚至幾百上千萬的數目。
陛下缺錢已經紅了眼睛,哪能同意如此揮霍無度,兒以常理揣測,沒敢答應他那七貫之數,別說是我,所有人都不敢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