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兩位族長,我也看著阿弟今日大有不同,連站著的姿勢都是不動如山岳,更加貴氣相了一些。”
“可不是嘛,你們這樣一說,我在看看就是不一樣了……”
“嗯。”
“正是如此。”
老司徒看著許多族老,都來夸獎自己的嫡親愛子,內心里歡喜無限,臉上的表情卻依然還是四平八穩,等著眾人說的告一段落了,這才舉起手里的酒尊;
“來來來,咱們一塊兒來祝福大族長的身體長壽如松,帶著咱們范陽盧氏正宗三房,蒸蒸日上再現祖宗們的輝煌!”
“好。”
“是,叔父。”
眾人轟然應諾,同輩的都坐著不動,底一輩兒的那些,都端著酒尊站了起來,超過自己的心口,雙手舉著酒尊往前拱了拱,接著便一飲而盡,方才又重新坐下。
老司徒放下了酒尊這才不動聲色的問道;
“繼善我兒,你當了一天的值,下了值不回自己的屋里歇息,便來到大族長的院里,所為何事?”
在旁邊站著不動如松的盧繼善早就組織好了言語,見自家阿耶發聲詢問,便低下了身子;
“回阿耶的話,今日那藍田縣開國縣伯,隴西李氏二房的新一代族長李鈺,奉皇命去了倉部司里。
與倉部司的一眾官員進行首次會面,定下了在后日,所有參與白酒售賣的大戶,前去倉部司里交錢領貨,要在長安城,和附近的洛陽城等幾個郡城,嘗試售賣這兩種上等烈酒。
又定下三日的售賣期限,不論這三日里能賣出去多少,各家門戶都需要上報詳細,然后就要公開進行天下白酒售賣權分配一事了。”
“噢?那你跟大族長說說詳細,剛好我盧氏的許多族老也在當場,有何要事可直接拿到桌面上,討論個仔細究竟。”
“是,阿耶。”
盧繼善又轉向大族長坐著的位置,行了一禮這才繼續說話;
“啟稟大族長,那李縣伯提議,前番那種五糧液,賣與百姓之家,六千錢一斗,與我們大戶這里,定到五千三百錢的進價。
以長安城為中軸線,兩百里內皆是此等酒價,兩百里外的,四百里內的大戶,一斗去掉七十錢,再兩百里者再去七十錢每斗,用作補貼拉酒苦力的飯資,特來報于大族長知曉,請大族長定奪。”
除了老司徒還是不緊不慢的品嘗著桌子上的菜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放下筷子,看著盧氏的大族長,等著大族長發話。
盧氏的大族長收起了平日里慈祥的笑容,一臉嚴肅又謹慎;
“賣給天下人都是六千錢一斗,這李縣伯定下的酒價當真厲害,前幾日吃過的五糧液,清凈透徹,辛辣無比正是好男兒必飲之物。
比那斗酒十千的上等濁酒,更加好吃了十倍都不止,卻非但不抬高酒價,反而是降低到這等地步,
且每兩百里,又給大戶們補貼七十錢做腳力,飯資,考慮的詳細周到,單是此事就能看出來,那隴西李氏二房的新族長目光長遠,心胸開闊,是個能干大事兒的,你們想說話的也可以暢所欲言,不用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