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長舒一口氣,只要他們肯收錢,就暫時安全了。
不然這不明不白地被砍了,可一點都不稀奇,此間乃是朝云國,素來以吏治**聞名四海。
其中一個官差,上前執著他就要走,突然摸到了袖子里的一個包裹。
一般云游的道人身上的袍子,都是在袖中縫一個口袋的。
官差一把撕開,只見一個閨中常用的絲帕掉了出來,里面赫然露出一支金釵。
另一個官員趕緊打開,果然全是女人的名貴首飾,兩人當即色變。
“還真小看了你,你還真是謀財竊色的奸夫,這下人贓并獲,你還有什么說的?”
陳長安怔了一下,這些都是段夫人給自己的,讓自己好生安葬師父。
早知道全花了,這下黃泥掉到褲襠里,怎么也說不清了。
都怪自己色迷心竅,那小婦人八成是早就和奸夫算計好了,謀害了親夫,讓自己來做替罪羔羊,說不定連這兩個官差也買通了。
我就說嘛,那么漂亮的人,怎么會主動送上門,果真是蛇蝎心腸啊。
師父,咱們這一門怎么就都栽在這上面了...
陳長安抬眼看了一下,兩個官差的表情盡收眼底,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事到如今,被押到牢里,就是死路一條。
陳長安在袖子里,捏了一張自燃符,將油紙包點燃。
燒灼感傳開,陳長安齜牙咧嘴,一邊甩著袖子,一邊死死盯著地上的油紙包。
漸漸燒開一角,露出一炷香來,不知是何材料,稍微一點,香氣瞬間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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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國北,金頂之上,上有仙山。
山頂太虛宮,枯玄道長開壇講道,眾弟子坐聽真經。
講到妙處,眾弟子無不面露喜悅,有歡喜相。
忽然,枯玄眉心一動,聲音戛然而止,眾弟子睜眼看時,蒲團上已經是空空如也。
片刻之后,太虛宮外,風云變色。
枯玄帶回一個道袍破爛,身上冒煙的小道士。
眾弟子只見枯玄臉色鐵青,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小道士爬起身來,環顧四周,臉色逐漸由驚轉喜。
這里就是仙境?
眾多弟子不知什么情況,都去看大師兄寶鏡,寶鏡也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去問問。”
說完足不點地,飄飄然飛出宮外。
到了枯玄的宮內,只見師父還是滿臉怒氣,須知恩師修為高深,這嗔怒著相可不常見。
“師父?”
枯玄回頭,嘆了口氣說道:“你來的正好,昔年為師曾受恩于某個前輩,今日帶回來的這小道就是他的后人。”
“恭喜師父,了卻一樁因果,豈不是離大道更近一步?”
枯玄眼神有些迷茫,道:“大道?”
片刻失神之后,他轉身對寶鏡說道:“此子小小年紀,劣跡斑斑,葷素不忌,先讓他在紫竹峰磨礪一番,洗滌凡心俗欲。”
“是。”
與此同時,在大荒“有死之山”的一處洞**,死而復生的老道士雙眼睜開。
在他座下匍匐的玄黑獨角牛,開口問道:“主人,怎么了?”
“長安把香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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