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認為圣人之言不可全信。”
面對李儒的咄咄逼問,張遼只能抒發自己的觀點。
儒學服務于統治階層,階級觀念深重,以學習的優劣將人分為四等未嘗不可。
“為何?”
李儒目露好奇之色,做出傾聽之態。
“早慧聰明之人有之,冠以妖孽稱呼未嘗不可,不過對于這生而知之者乃是奇談,不足為信,世間之人大多為學而知之者,至于身處囚困之境之人通過學習而上進,這樣的人可敬可佩,至于底層庶民,即便存在通過學習上進之輩,可又有幾人能夠出眾,大多庶民連自己的肚子都吃不飽,談何學習呢?更不要說哪有上進渠道呢?”
張遼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道:“我反而認為,古之賢者也有向庶民學習的地方,僅僅農桑而言,就值得讓太多太多的上位者虛心求教。”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年有春夏秋冬,人有三六九等,這乃世間大倫,庶民精于農桑之術這是本分工作。”
李儒覺得張遼的言語有些偏頗,不過自有一番道理在其中,這也讓他不得不深思。
在他看來,作為勞心者何必去操持勞力者的賤業呢?
不過這話他沒有明言,只得在心中想想。
“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不可不察啊,即便是勞心者,也得明白勞力者的苦楚,方能杜絕一些將百姓視作芻狗的事情發生。”張遼言辭懇切的說道。
“吾乃孔孟門徒,只聽孔孟之言,老子之言不入我耳,我怕污了耳朵。”李儒當即做出鄙視之態,在這個話題氛圍之內不打算跟張遼說半個字。
董仲舒將自己的儒學比作美女嫁給漢武帝之后,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大行其道,其他學說之言已經盡顯凋敝。
時至今日,儒學已經是顯學正統,其他學派即便有殘存的聲音也是地位卑微,無法撼動儒學之分毫。
張遼和李儒之間不算愉快的交談,當張遼扯出道德經里面的言語之后戛然而止。
李儒想要詢問張遼是四等人里面的哪一種沒有得到答案,表情奇異的道:“在我看來,你就是早慧聰明之人,用你自己的話來形容的話,你就是妖孽。”
“小子惶恐,不敢受李功曹如此褒獎。”張遼謙虛的表態,只要李儒不引經據典,他覺得憑借自己胡攪蠻纏以及牽強附會的辯證邏輯可以讓李儒啞口無言。
李儒懶得多言,瞅著隨行在車駕之旁的幾位老者,以及張刑等人做了一番比較問道:“族中長輩皆穿錦衣,為何年輕力壯者都穿粗衣?”
“侍奉長輩定要以孝當先,族中青年皮糙肉厚能有粗衣驅寒已經很好了。”
張遼給族中青年冠以孝順之名后,繼續胡扯道:“族中窮苦,我也想有華衣美服,可惜,力有不逮啊。”
“張家小郎,你看,我想是傻子嗎?”李儒似笑非笑的俯視著張遼問道。
“李功曹何出此言,你乃翩翩君子,身居高位,緣何開這種玩笑?”張遼當即搖頭,做出了一副誰要是敢說李儒是傻子的話就將對方踩死的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