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竹院。
云崢腳下生風的走了進來。
“主子。”
蕭成鈺捏了捏酸澀的眉心,暫且放在了手中的書卷,古井無波的眼底掠過一抹不悅。
云崢心下躊躇,頭皮有些發麻,這會本該不能打擾主子,但此事的確耽擱不得。
“顧莊主那邊來信了。”
蕭成鈺淡掃了垂斂眸光的云崢,作勢接過了奉上的信函。
里屋片刻沉寂,他的眸光自信函上快速掃過,容色隨著落入眼中的最后一個字而沉郁了下來。
云崢小心的瞄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斟酌著措辭問道:“主子,顧莊主說了什么?”
他的臉色仿似裹了一層冷霜:“那邊遇到了棘手的事?”
云崢心下登時有些不安,能讓顧莊主都感棘手的事,恐怕不好應付。
“那主子的意思是?”
蕭成鈺閉眼一瞬,眼眸如復淡然無痕:“明晚啟程。”
云崢面色肅然的拱手應了一聲:“是。”
……………………………………………………………………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還是沈清柚這番出手闊綽的,這清倌樓的掌事直把她奉為了財神爺供著。
沈清柚架著腿,笑吟吟的說道:“去,找兩個最生猛的小倌過來,要活好的。”
樓里的掌事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聽她這么說,那張涂抹著濃厚胭脂的臉上滑落一抹意味,這小公子看著不經世事的模樣,不曾想口味這么重。
“是,包公子滿意。”說完,扭著腰就笑呵呵的退了出去。
白衣少年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水,容色頃刻冷了下來:“拂兒,動手。”
孟拂早就心癢癢了,如今得了令,遂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自袖中摸出一只小瓷瓶,而后倒出了顆紅色藥丸。
羅衡陽這可怪不得我了,要怪就怪你膽大包天,竟敢算計到念初小姐的頭上來。
這兩相歡可夠你受的了…………
這邊妥當以后,沈清柚帶著孟拂出了清倌樓。
“那藥猛嗎?”
孟拂怔松了一下,當即回道:“包他****。”
少年嘴角微勾,笑了。
墨府的不遠處,宋致遠跟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的踱步,那模樣,沒半分王爺該有的樣子。
他該尋個什么由頭去找念初小姐呢?
正想著,一輛馬車恰逢在此處停了下來。
而后只見一個白衣少年跟一個奴婢打扮的女子一前一后的鉆出了馬車。
孟拂將銀子遞給了馬夫:“有勞。”
他們做的不是好事,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用墨府的馬車,故而在外重新雇了一輛。
馬車遠去后,二人提步往墨府的方向而去。
宋致遠看在眼里,心下卻萬般迷惑,這墨宏風,他是見過的,斷然不是這單薄的小身板,那這少年是?
容不得他想,卻只見那少年忽然偏過頭跟身后的婢女說著什么。
少年白皙的面上浮了一層笑意,也不知說的了什么,逗得那婢女捂著嘴笑了起來。
雖然心下不敢確認,但自那眉眼之間,還是有幾分相識的感覺。
于是,他連忙提步追了上去。
“公子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