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不由慌了神,眸光微閃,他強自鎮定的道:“這本就是出自林茂之手,那日我也是找人給莊小姐驗了貨的。”
言外之意,這是莊夢兒無中生有,故意栽贓。
莊夢兒一下子聽得樂了,她莊夢兒何許人也,犯得著污蔑他?簡直太抬舉自己了,若非念初找上門來,讓她幫忙,這種人,她是不屑于理會的。
本來這是真是假,她到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權當是買了回教訓,可此刻她卻是不這么想了。
“掌柜的手底下的人,自然是幫著掌柜的說話啊!”
莊夢兒冷笑了一聲說道。
到底是丞相的千金,錢掌柜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的太過,唯有求助似的看向了一旁冷著臉的蕭冰玉。
摻假這事,蕭冰玉確實是不知情的,如今站在旁邊,也算是看得一清二楚了,若非此刻情況特殊,她也絕不會饒了這個暗中撈油水的錢掌柜。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蕭冰玉跳出來,適時的說道:“莊小姐這話說得有趣,那莊小姐找的驗貨的人,本小姐是不是也可以認為是莊小姐一邊的人呢?”
這是打死了不承認是假貨,還潑人一身臟水的態度了。
莊夢兒看向了蕭冰玉,眼神漸變得凌厲起來:“蕭大小姐說的不無道理。”
可惜,她既然來了,自然是有備而來,待一會,她可要親自看著他們打臉。
沈清柚淡掃了一眼,朝孟拂勾了勾手指,也不知她說了什么,卻只見孟拂的面上揚起了一抹詭秘的笑意。
住聲的莊夢兒回望了沈清柚一眼,嘴角勾弄的起了一抹二人才懂的深意。
這一眼看得蕭冰玉可謂是心驚肉跳,直覺告訴她,對方還有后招。
此刻,原本來看玉器的人紛紛停駐下了腳步,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出好戲。
“煩請讓一讓。”
隨著孟拂的話音落下,圍觀的人自主讓出了一條小道。
隨后,這長安小有名聲的幾位世家小姐跟公子們走了進來。
同莊夢兒一樣,這些人身后的婢女小廝的手中或懷中都拿著一些玉器瓷瓶。
來意自是不言而喻。
垂于兩側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蕭冰玉做夢都想不到這些平日里跟沈清柚八竿子打不著的公子小姐們會出現在這里。
這一切自然是仰仗與莊夢兒的。
這些公子小姐的來意與莊夢兒皆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手中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東西都是十足的假貨。
煞時,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
“這靈玉坊可真是黑心啊!賣著假貨,卻拿著真價錢。”
“幸好本公子還沒買,否則那真是冤大頭了。”
“看這陣仗,蕭府剛過門的世子妃似乎跟蕭大小姐的關系不怎么樣啊!否則那有這當年拆臺,爭鋒相對的?”
蕭冰玉的小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煞是好看。
最是好笑的是,饒是事實擺在眼前,蕭冰玉等人卻是咬死不認。
“蕭大小姐還有什么可說的嗎?就算是本小姐一人買到假貨也就罷了,偏偏這幾位公子小姐與本小姐的情況一模一樣。”莊夢兒趁勢說道。
蕭冰玉不甘示弱的死咬道:“長安的世家里誰不知道,莊大小姐與這幾位公子小姐的關系不錯?”
這話里話外,皆是暗指,這些人都是莊夢兒支使來的。
這話可將那些個公子小姐氣的不輕。
“你!”莊夢兒咬牙,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世子妃,人來了。”隨著門口孟拂的出現。
沈清柚方才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理了理微皺的裙角,眸光散漫的落在了門口處的人。
看到門口的那個灰衣男人時,錢掌柜原本的得意一下子墜入了谷底,只余一片慘白。
來人正是暗中給錢掌柜提供假貨品的人,正德陶瓷坊的掌柜。
斷財路的事,這正德陶瓷坊的掌柜自然是不愿的,可回想起昨晚那個帶著鬼面獠牙,森冷駭人的男子,他卻是屁滾尿流的要趕緊全盤托出。
有了正德陶瓷坊掌柜的供詞,加上錢掌柜與正德陶瓷坊掌柜簽訂的文書,這一切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就算錢掌柜在想辯駁,可這人證物證具在,他就是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是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