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了呢?”方景楠奇道。
張守仁苦笑道:“剛才族長把我叫過去說了頓話,他讓我這邊收拾妥當后,就隨你回程了!”
“呃……”
方景楠暗想,這是趕我走的意思呀!
本來也是該走了,可方景楠心里卻總還是不甘,說了那么多,恨不得把資本論都要搬出來了,還是說不動那老頑固么?
“大人,”這時院外又是一陣輕呼響起,“我們都準備好了!”
方景楠抬眼一看,張真靈張真竺這十五個張氏子弟排著整齊地隊列站在院外。
方景楠走出門外,朝他們身后看去,還好,沒看到張景萱的小身板,不然還真是全員到齊,抬腳就能出發了。
“萱萱說,她那東西太多,要收拾到午后才能整理完,讓你千萬要等她,別先走了。”張真靈訕訕一笑。
“……”
方景楠無語了,這張誠言趕人也趕得太急了吧!
方景楠忍著氣,反是笑了起來,“挺好,你們先喝個水,我去與張族長告個別!”
“爺爺說,大人收拾好后自去便是,無需這些虛禮了。”張真靈道。
“不不不,”方景楠腳步不停地往張誠言的別院走去,邊走邊道:“他老人家超然與物外,咱可沒到那境界,若是不去告別,良心會不安的。”
若不能再見一次張誠言,心里憤憤不平才是真的。
來到小院,仍是中間那個小屋,此時,小屋的房門是打開的,好似在等著他過來一般。
方景楠大步走進,遠遠的便見到張誠言那瘦小的身軀,枯坐在蒲團上,雙眼輕合,呼吸微弱,咋一看去,還以為故去了呢。
人生七十古來稀,他已經很老了!
想到他這么老還在為家族而操心,方景楠不由嘆了一聲,心里那些許氣悶淡了下去。
“我猜你就會來!”
張誠言睜開眼,以一種極其認真,但又毫無色彩的眼眸看著他,仿佛要把他從里到外看個通透明白。
方景楠沒有坐下,他站的筆直,恨聲道:“咱華夏乃禮儀之邦,您老以這種方式催我走,不覺得很無禮嗎?”
張誠言輕抬起手,指著被踢壞的房門道:“你很講禮貌?”
方景楠沒有糾纏房門的事,沉聲道:“那天你不是說,需要細細品味一番的么,品完就這樣?”
張誠言緩緩地眨了眨眼睛,“方把總那日的商道學說,確實讓人耳目一新。老朽家族幾代經商,也未曾有過這番思索,只是……”頓了頓,道:“按你描述的那種繁華似錦的商人盛況,需要多久才能實現呢?”
呃!
方景楠長長一嘆,那天他描述的資本盛宴,是封建主義轉向資本主義的結果,正常沒個幾百年怎么可能出現,沒想張誠言還真就琢磨到了這一層。
“就算短時間內到不了那種商人盛況,那也可以不依賴官府,賺得大量銀錢呀!”方景楠不死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