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梟也看過去,當看見顧湘宜時,面色一頓,手中的杯子差點沒端穩。
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仿佛使周圍生出了璀璨的光華,稀薄的陽光從窗欞灑進來,勾勒著她的輪廓,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銀光。
而恰好此時,顧湘宜好似心有靈犀般轉過頭來,與易景梟四目相對,那雙杏眼頓時撞進了他的心里,手中的杯子也落在了桌面上,里面的茶水蹦灑出來。
易景儒看著從來都冷靜自持的二哥近日竟如此失態,一時間竟有些好笑。
當日賞菊宴上,二哥的一番表白聽的他云里霧里的,他可真是沒想到二哥有朝一日竟然會這般豁出去臉面,近日再次見證了易景梟的失態,易景儒終于意識到,兄長這是真的喜歡顧家的六姑娘。
于是出于牽線搭橋的意思,易景儒大步走到顧湘宜身邊,說道:“我家兄長邀姑娘過去小酌一杯,不知顧六姑娘可否賞臉?”
易景梟頓時蹙緊了眉頭,恨不能在臉上寫滿幾個大字‘我沒有!’
可顧湘宜的回答卻如迎頭澆來一盆冰水,將他心中隱隱的期待澆滅。
“今日就算了,人多口雜,我不想圖惹是非。”
易景儒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等會兒回去該如何與二哥說,只好訕笑著回答:“六姑娘說的是,那等來日再有緣的。”
回到了座位上,看著易景梟那明顯不對勁的臉色,易景儒大氣都不敢喘,甚至于不敢夾菜,只老老實實的吃自己面前的那盤。
圥茶也有些心虛,坐在一旁扒拉著碗里的飯。
樓梯口又上來了一人,因為易景梟的座位是正對樓梯口,所以很輕易的認出了來人是誰。
蕭敬堯一身竹青色長袍,手中拿了一把折扇,如水墨溫潤成玉的眉眼仿佛嘗盡溫涼。上了樓梯他直奔顧湘宜的位置,毫不客氣的拉過椅子坐下,說道:“適才聽說你去了我的鋪子?”
顧湘宜邊說邊推給他一個杯子,為他添了杯茶水:“不經意見看見了商機,所以借你的人一用。”
“我的人就是你的人。”蕭敬堯從袖子里掏出她給的那張銀鈔,放在了桌面上:“你付給我這個,那就是見外了。”
顧湘宜并沒有將銀鈔收下,聲音放小些問道:“不知小肆這兩日如何?”
“他在我那兒很好,我派了人保護他,只是這段時間家父對我管的有些緊,無法過去與他見面。”
“那這銀鈔就當是給他的零花了,左右現在也是你養他,我作為他的姐姐,不好意思揣著銀鈔不上心。”
見她執意如此,蕭敬堯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嘴角輕勾笑了笑,伸手又將銀鈔揣了回去。
“葉媽媽在我那兒,你等會兒要見嗎?”
“自然是要見的。”顧湘宜頓了頓說:“還是適才的鋪子,等會兒我就過去。”
不遠處的易景梟看著兩人相識相熟的模樣,不自覺的握緊了筷子。圥茶看著那雙筷子,不知怎的就將筷子聯想到了自己,頓時有些物傷其類,輕聲勸道:“世子,你要是再用些力氣,筷子就斷了。筷子斷了是小事,主要是別傷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