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梟收回了眼神,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顧湘宜問:“你怎么來了?風寒可好些了?”
“好了,完全好了。”顧湘宜抬腿進入門內,回手將門關上。
而被關在門外的圥茶緩緩轉過頭來,表情有些讓人難以捉摸。
這位六姑娘究竟是何意?她不是對江肆一片癡情嗎?怎么轉身又來了自家世子的院子?圥茶以前想讓兩人在一起,可現在世子情根深種,然而六姑娘卻所念他人,真是不知讓圥茶該如何是好了。
幫著世子大膽追愛吧?他擔心顧湘宜心中只有江肆,裝不下別人。可要是拆散他們倆吧,那圥茶更不忍心了,禪矜那一根筋的腦袋看不透,可圥茶看得透啊!世子分明是喜歡人家的,怎么能硬生生拆散?
禪矜看見他,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說道:“孤男寡女深處一室不大好,你怎么出來了?”
圥茶沒好氣兒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將茶盞放在了他手里,告訴他:“我倒是也想留在里頭。可他們倆容得下我嗎?”
“怎么容不下?難道還要做什么不成?”禪矜頓時緊張起來:“不行,我得進去看看,別讓世子吃了虧!”
想都沒想,圥茶連忙出手將他攔下:“你腦袋里是不是缺點什么?世子和一個姑娘在房間里,就算是吃虧那也是姑娘吃,還能讓世子一個老爺們吃了虧?放心吧你,心裝肚子里,會沒事的,再說就算有啥事你還能插上手不成?”
顧湘宜坐到了椅子上,看著易景梟的臉,沒忍住笑了笑,低聲說:“你緊張什么?我來是有個事要你幫忙,你想幫嗎?”
“什么忙?”易景梟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特意將眼神轉到了一邊,又將那本書拿起,卻實在看不進去,一個個字的字符突然像是變了模樣,讓他有些認不得了。
每每見了顧湘宜,他都會多多少少改變一些,而且十分不自在。
最讓他覺得慌的地方,是他整日都想見到顧湘宜,可每每見到了,又不敢直視她,甚至想快些逃離走,這樣的感情并不妙。
“前些日子三姐姐和三姐夫回門,三姐夫對我起了非分之想。”
“什么!”易景梟頓時將書扔在了桌子上,激動道:“真有此事?”
顧湘宜點了點頭:“不過你也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我趕走了他,可他與我三姐姐卻合起伙來誣陷我,此事被家里七妹妹撞見了,她干脆買通了人到處散播我與三姐夫的事,怕是再過個一兩日,這件事就會發酵的更厲害了,到時候想必你也能聽說。”
易景梟意識到了自己的表現有些過火,于是不自然的又撿回了那本書,隨手翻了翻,故作冷靜道:“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很簡單,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看著眼神十分堅定的女子,易景梟不知不覺手又是一松,那本可憐的書再一次回到了桌面上。他說:“世人都推崇以德報怨,你對此可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