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攔著顧湘宜,不讓他們入府,但顧湘宜從來不是好欺負的,兩腳上去便倒了一排的家丁。
那是忠毅伯府的姑娘,賀家人哪里敢對她動手?
等賀劉氏匆匆趕出來時,只見自家家丁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于是急急趕去賀蘭惜的院子。
素梅眼下已經止了眼淚,腳步踉蹌的在前頭帶著路。顧湘宜之前來過一回,也依稀能想起來。
見到昏迷不醒滿頭大汗的賀蘭惜,江肆不敢再拖了,直接行針把脈,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吩咐素梅快去抓藥。
知道她們主仆沒有錢,銀錢被賀劉氏克扣的什么也不剩了,所以顧湘宜解下了自己隨身帶著的銀子袋子遞給了她,要她快帶著去抓藥。
想著寧夙和江肆都不好出面,顧湘宜干脆親自護送素梅出去,以免賀家人將她攔住。但素梅出門了,她一回頭卻被堵住了。
賀劉氏憤怒的看著她,冷笑道:“姑娘好教養,隨隨便便闖進別人家里,和小偷的丫鬟勾肩搭背的,成何體統!這要是傳到了忠毅伯耳朵里,姑娘可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
“我父親自然向著我,比不得賀大人一般,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看護。”顧湘宜的眼神十分不善,挺直了腰板說:“蘭惜是我的朋友,她什么事都沒有也就罷了,若真因你而沒了命或是其他的什么,那你等著,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這話說的十分淡定自然,說完顧湘宜便抬步往院子里走,留下賀劉氏有些發慌。
只聽賀蘭萍喊道:“你就算是伯爵家的姑娘又如何?我賀家的院子是你說闖就闖的嗎!”
聽見這話,顧湘宜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著賀蘭萍,這讓賀蘭萍瞬間閉了嘴,眼睜睜的瞧著顧湘宜走到了自己面前。
她心頭暗叫不好,腳步不受控制的往后挪著,可顧湘宜卻抬手一個巴掌劈空而來,打的她頓時耳畔轟鳴嗡嗡作響,嘴角也滲出了血,可見顧湘宜使足了力氣。
賀劉氏心頭一緊,連忙沖上前去將女兒護在了身后,紅著眼睛怒視顧湘宜,吼道:“你憑什么打我女兒!當我怕你不成!”
“她若沒事也就罷了,不然你的好女兒可要看護好,我第一個拿她開刀,第二個就是你。”
賀劉氏到底沒有那勇氣與顧湘宜動手,甚至她連叫罵一句的膽量都沒有,只眼睜睜的看著顧湘宜離開。
沒過多久素梅回來,江肆親自煎藥,長長的細針在賀蘭惜身上扎了兩排。
寧夙看著這么一個脆弱的‘紙人’,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起了寧初小時候發高燒,虛弱的睡著,嘴巴時不時的動一動,喃喃的不知在說什么夢話,讓人覺得既可愛又可憐。
而賀蘭惜此刻就是如此,瘦弱的不像個樣子,讓人一眼便生出保護欲來。
幾人守在這兒守了差不多一個下午,賀蘭惜才漸漸醒來,看著顧湘宜時先是愣了愣,接著就沒忍住落下淚來。
本是顧湘宜的好意,將母親生前喜歡卻無法穿在身上的衣裳買了下來送給自己,可架不住主母歹毒嫡姐陰損,就這么件衣裳還被她們給利用了。她不怪顧湘宜,這事和她沒關系,錯的只有賀劉氏和賀蘭萍。
見她醒來,寧夙和江肆都松了一口氣,但是麻煩也接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