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水晶馬車停在了無心學宮外。
馬車在天光里璀璨無比,就如在地上飄著的烈日。
夏元穿著黑金色夔龍衣,直接上了馬車。
然后他就明白為什么寧寶一定給自己挑這么一件衣服了。
因為寧寶穿的是白金漓龍衣,這樣走在一起比較的搭。
有一種情侶味道...
簾后。
今天的寧寶冷艷逼人,如女帝君臨,周身充斥著極大的氣場。
這一刻,她不是陪著夏元逛街的隨身寶。
而是東海國鎮國宗師:
——“白龍王”寧無邪。
...
東海國,皇宮。
“老夫從未看過有男人能在白龍王身側,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兒啊,這看似少年郎的男人,怕也是地位極高的宗師吧。”
“那當然,你看這男子,飄逸如謫仙,行走似魔神,定然不凡啊。”
“如此甚好,甚好啊,我東海國又能多出一位宗師庇佑,這于國于民,都實在是天大的好事兒啊。”
腳步聲從遠而近。
遠遠的燈火輝煌里,一群皇親國戚皆著金衣,顯得富貴無比,這群人無論挑哪個出來,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也都是能操縱別人生死,影響東海國國之重器、江山社稷的人物。
但這些人,此時卻都肅穆垂首,簇擁著最前的兩個人。
右側的女人高冷孤絕,一身白金螭龍衣,右側的男人宛如謫仙,一身黑金夔龍衣,兩人走在一起,當真是神仙伴侶般的人物。
遠處...
當朝天子寧盛遠遠地迎了過來。
儀表堂堂,額頭寬廣,一身青龍袍襯的很是不凡,只不過看起來已經有四十多歲了。
“重孫寧盛見過祖母,祖母身體安康,就是我東海國安康,祖母有福,就是我東海國有福...”天子笑意盈盈地看著白龍王,然后目光一瞥看向夏元,“不知這位前輩是?”
寧寶還未開口,一旁卻是一個微胖帶笑的男子走了出來,配合著陰陽怪氣的尖銳嗓音道:“夏元不過是外來入都的學子,地鎖四重實力,怎么配穿這夔龍衣?這怕是于禮不合吧?”
這正是十近侍之一的郭勝。
天子錯愕了一下。
眾人也錯愕了一下。
大腦空白了會。
外來入都的學子?
地鎖四重?
夏元神色不動,掃了一眼這笑里藏刀的太監。
嗯,名字和臉對上了。
另一邊,寧寶冷冷道:“不許么?”
她這一開口,皇親國戚頓時明白了,感情是老祖宗活了百年寂寞了,找了個面首,不過這面首的賣相確實很不錯,如果不是郭勝說了,他們肯定看不出來。
郭勝急忙道:“咱家哪里敢管白龍王的事...咱家真是糊涂了,該打,該打。”
一邊說著,他一邊扇著自己的嘴巴子。
寧寶身后皇親國戚里,一個高大威武的男子開口道:“滾下去!!”
郭勝雙手作揖,“冠軍侯說的是,咱家這就滾。”
他邊說著,邊往后退。
他拿捏的極有分寸,只是上前點破,不給白龍王半點兒編故事的機會,如此而已。
而因為十近侍的地位極其特殊、這里面的水也深如靜淵,根本不是天子奴仆這四個字能概括的,所以他退了,就退了。
皇親國戚里除了少部分人,其他絕大部分都是站在白龍王陣營的,所以白龍王收了個面首,他們也就默認了,不僅默認,還要維護。
只不過其他知道了夏元身份的權貴百官,卻是徹底無語了。
一個個之前猜測是宗師的,都是目瞪口呆,心底暗嘆荒唐...
堂堂鎮國大宗師和一個毛頭小子,這成何體統啊。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