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一出,誰還敢小覷他?
而且這等才情,領會玄功的天賦又豈會差?
說不得未來也會成為大宗師呢?
那今日這一幕,就必定成為千古佳話了。
夏元擱筆,將壺中美酒一口飲酒,然后看著正在顫抖的郭勝,“郭大人,這詩還湊合么?”
郭勝全身顫抖,這一下打臉太狠,幾乎都要惹出心魔了,他忽地厲聲道:“這不是賀壽之詩,夏公子寫的不應景吧?”
夏元忽地笑著反問:“不是么?”
“是么?”
“你們賀壽,我為寶兒過生日,不可以么?”
寶兒?
全場鴉雀無聲。
只有白龍王低頭輕輕咳嗽了一聲,露出溫柔的笑。
郭勝也是瞬間明白了。
他們只關注著白龍王已經百歲。
而這少年卻依然看著她的傾國傾城。
這首詩,雖然不是賀壽,但卻可以是一個情郎對于情人的贊美。
是啊。
有什么不可以呢?
郭勝呆若木雞,一股強烈的挫敗感插入心底。
此時,天地異像終于緩緩落幕了。
而一輪十二瓣青蓮卻緩緩收束,融入了夏元眉心,從今往后,他在參悟功法時,悟性會更上一層樓,就好像是天地對于大才的獎勵。
而整個皇宮,依然洋溢著濃濃的墨香。
夏元卷起詩卷,套上靴子,走到寧寶身邊。
寧寶美目之中波光流轉,她仰頭看著自家的君上。
還有什么情話,比這詩更美呢?
還有什么賀禮,比這詩更好呢?
學子和大宗師在權力的殿堂上對視,一抹溫柔就如生于淤泥的青蓮,在無形里綻放。
...
次日。
北近侍府。
項安然穿過奢華的回廊,遠遠就聽到鞭子的連續抽打,還有郭勝的暴怒聲音。
“賤人,讓你欺我,讓你尋了個情人,你知道錯了么?”
然后是個女子在不停哀求的聲音:“大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饒命,饒命...”
“知道有什么用?知道有什么用?我讓你放肆...”
“大人,不...不要...”
忽的傳來細細的嗚咽聲,那聲音逐漸的細若游絲,再而徹底安靜了下來。
項安然停在了門前,猶豫著要不要入內。
屋內的侍府淡淡道:“進來吧。”
“是,義父!”
項安然這才推門而入,目光一撇。
只見那和白龍王寧無邪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口吐白沫,雙眼凸出,身子傷痕累累、皮開肉綻,而她脖子上還勒著一條纏緊的皮鞭,此時丑陋地癱倒在冰冷的地上,顯然已經死了。
項安然只是掃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郭勝道:“白龍王縱容情人欺辱咱家,而她長的又和白龍王有幾分相似,咱家殺了她,也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人。”
項安然心底一顫,昨天宮廷上義父為那夏元脫靴的事都已經傳出去了,他當然明白,于是急忙道:“自然,自然。”
他作揖垂首,不敢看這位高權重的近侍。
郭勝道擦了擦手,氣定神閑道:“上次咱家讓你去查清楚的事兒,有消息了嗎?”
項安然急忙道:“查清楚了。”
“講。”
“無心學宮從鎮北府赤月山搬遷過來,是因為五劍學宮被海魔宗滅門的事。
海魔宗滅了四宗,而這無心學宮卻因為隱居血祖的緣故,和白龍王搭上了線。”
“咱家就知道個血祖傳承,出世好像還鬧了些動靜,這血祖是魔,怎么會和無心學宮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