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這...我再去查。”
“不用了,我就考考你而已,這事兒我知道,血祖從西幽國逃難到赤月山隱居,大限將至前遇到了那夏元,夏元幫他解了個心結,所以血祖幫他攔住了海魔宗的人,之后又搭橋牽線托付給了白龍王,至于白龍王為什么會把那毛頭小子收為面首,估計也就是看上了玩玩吧。”
項安然一愣,冷汗涔涔,急忙道:“兒子辦事不力...”
郭勝道:“行了...白龍王和血祖的關系,大概也是在西幽國時候產生的,你可能不知道,西幽國在過去四年可是發生了天大的事,那事咱家也只能摸個大概,但大抵就是群魔亂舞、諸神黃昏、宗師屠宰場,想也不敢想,查也沒法查。”
項安然只隱隱知道西幽成了詭域,倒是不知道這一茬,此時靜靜傾聽著這等秘辛。
郭勝摸了摸玉扳指,忽的陰陽怪氣地笑道:“那小子讓我幫他脫靴,辱了我,咱家也不和他一般見識,讓他吃一點兒苦就好。安然,三月的學宮聚會沒多久要開始了吧?”
項安然只覺得義父說的沒一句真話,當真是如伴著一只噬人的惡虎,他只能問什么答什么,“是的,義父,東南西北四區的學宮,都會在三月或四月外出聚會。”
郭勝:“找找東城區學宮的熟人,在聚會的時候,羞辱一下他,他才地鎖四重,這事不難吧?咱家想他丟一次人,也不為過吧?”
項安然急忙道:“是,義父!”
“下去吧。”
項安然:???
“還等什么?”
項安然:“義父就不準備對付他?”
“為什么要對付他?”
項安然:???
你都憤怒地殺死一個無辜的女人了...
“下去吧,咱家還不至于去對付一個毛頭孩子,安然,眼光要放長遠一點。”
“是,義父!”
項安然滿心疑惑地離開了,隨后又不禁感慨,義父終究還是有氣量的。
他離開后。
過了一會兒。
郭勝拍了拍手。
他床后的地板忽地傳來“咔咔”的掀動聲。
已死的女子雙眼凸著,死死瞪著他。
郭勝冷笑了聲,上去一腳就踩在了那女人頭顱上,又如踢垃圾一般狠狠地踢開了。
咔...
咔咔...
嘭。
一塊青石板被徹底掀開。
黑暗里,從地下爬出一個男人。
這男人強壯的跟野獸似的,裹著的獸皮斗篷被強大的肌肉撐的鼓鼓漲漲,帽兜直擋住半張臉,但天光穿透窗膜,映入屋內,照出他上勾的唇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當他站到床側時,就不再往前了,站在陰影里不聲不響,充滿了危險和壓迫感。
如果六扇門的人在這里,就可以認出來,這個男人正是懸賞了三千兩,算上世家的添頭,總賞金為八萬兩白銀的二十二號兇徒“天殺”。
而這“天殺”也正是攬了屠殺南宮世家,以及其他小世家的兇名,在海魔宗屠滅五劍學宮前把六扇門北方分部的人調走了的人。
而六扇門又是十近侍中某一位的下屬。
郭勝看也不看天殺,只是陰冷道:“據咱家所知,學宮聚會,往往會去鎮魔司領個小任務去屠魔,然后徹底打亂抽簽分隊,半算歷練,半算娛樂,到時候,殺了夏元那支隊伍,連帶他附近的,統統都殺了...咱家要他身首分離,被活剝了皮。”
黑暗里的巨漢猙獰地“嘿”笑了聲。
郭勝道:“這點小事,就當度假吧,做得小心點,別被白龍王的人尋出馬腳。”
他說完話,再轉頭,那巨漢已經消失不見了,而青石板子也再度遮上了。
...
暮色降臨。
黑夜...
月光驚惶。
一個粉嫩玉琢的童子穿著寬大衣袍,正走在月下。
風烈烈吹著四周的燈籠,撞得啪嗒啪嗒響著。
紅光亂晃,帶著幾分詭譎。
這童子就從北近侍府大門直接走了進去,而門前的兩個守衛如是瞎子一樣...
根本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