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次再失事,韃靼人只怕會更加猖獗。
弘治皇帝嘆了一聲:“只派英國公前去,朕不放心!”
陛下,你怎么比我還茍了……
“陛下若實在不放心,臣再舉薦一人,有此人在,威遠之患至少多兩成勝算。”嚴成錦道。
“是誰?”
“刑部主事王守仁!”嚴成錦道。
王守仁的圣人光環不用實在可惜,除了王華,好像沒有什么是王守仁搞不定的。
“王守仁?那個整日發呆的西翰林?”
一個傻乎乎的書生形象,頓時在大臣們腦海中浮現。
“此人嫻熟兵法,雖未上過戰場,卻對九邊境況,了如指掌!”王越站了出來。
得王越這一句話,弘治皇帝心中大定:“就命王守仁督軍,但三百神營太少了些,再加二百五軍營精銳!”
別說百官不信,當聽說陛下就給五百人的時候,張懋自己都不信。
沒有刀牌兵,就敢去打韃靼人的騎兵?
張懋心中一涼,陛下圣旨已下,只能期望威遠還有足夠的兵備力量。
“你還要看多久,本官要出發了。”
王守仁對這三臺宋氏望遠鏡很感興趣,蹲在地上,對著鏡筒看了半天。
這次押運去威遠的,除了五十門火炮,還有三臺宋氏望遠鏡。
張懋早就注意到這個文縐縐的書生了,聽說是詹事府王華的兒子,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太聰明的亞子!
見這個書生置若罔聞,張懋加大了嗓音。
“咳!你可是叫王伯安?”
王守仁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道:“是下官。”
“上馬吧,路途遙遠,火炮運輸遲緩,要盡早出發。”
嚴成錦遠遠看了一眼,王守仁的身影漸漸遠去。
大臣們不放心,他卻是放心得很,王守仁的圣人光環一亮,沒準九邊又要再出一個讓韃靼人聞風喪膽的人物了。
曾府,
門前十分熱鬧,宋氏望遠鏡剛做好,就被拉去了威遠,張家兄弟掩面痛哭,討債來了。
“你兄弟二人再胡攪蠻纏,休怪本官打人了啊!”曾鑒也是急眼了,抄起了門閂。
張延齡把頭伸過去,哭嚎:“砸,你往這里砸,你不砸是我孫子!”
“還銀子,搶銀子了啊!延齡啊,兩萬兩銀子啊,那是張家積攢下來留給子孫用的,全都沒了,不甘心吶……”張鶴齡跪倒在地上,哭天搶地。
兄弟倆鐵了心,拿不到銀子就不走了。
曾鑒冷哼一聲:“你們找陛下要去,又不是老夫貪墨了你們的銀子。”
砰地一聲!
曾府大門關上。
張延齡傻眼了,可憐巴巴道:“哥,別哭了,他關門了。”
張鶴齡崩潰頹坐在地上。
“哥,要不咱倆進宮說曾鑒的壞話?”
張鶴齡狠狠地揍了他一頓:“太子和太子妃剛成親,正是得寵的時候,除非你還想吃板子!”張延齡脖子一縮,悻悻然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銀子難道不要了?”
“要,去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