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別人說出這樣的話,曾鑒定要啪啪啪甩他幾個大耳光,再丟出王恭廠去。
但嚴成錦,他還是留樂幾分面子。
罵朱厚照的話,怎么讓曾鑒學了去……
嚴成錦臉頓時黑下來。
看他臉色不對,心想是不是罵得太重了,曾鑒忙是悻悻道:“賢侄啊,老夫覺著,提升一里,就是祥瑞了。”
嚴成錦無力白了他一眼,這樣短的射程,也好意思稱祥瑞。
宋景鄭重道:“嚴大人說可以,那一定有其緣由,學生愿意試一試。”
每當跟宋景說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時,他總是那樣一本正經的認真對待。
這就是做科研的態度啊。
炸了王恭廠后,這個家伙似乎沉靜內斂一些了。
曾鑒瞥了一眼那張紙,只畫了三桿車炮,其實是一桿炮,分前邊,左邊,上邊畫了出來。
就憑這一張紙提升五里?
“賢侄,可別怪老夫沒提醒你,做一桿炮的時間可不短,你說八里,二十日不一定能做出來。”曾鑒道。
嚴成錦點點頭。
…………
京軍校場,
王守仁操練軍營士兵,想操練之法,他冥思苦想坐了一日一夜。
發了月響之后,軍士們士氣大振,判若兩人,校場上喊聲震天。
朱厚照向王華請了病假,跑到校場來,以為王守仁這個傻子不會練兵,誰知還有模有樣的,突然覺得心里很難受。
“老高身為監軍,竟不在京營練兵,實在可惡。”
從王守仁口中得知,嚴成錦去了石景山,忽然嗅到陰謀的味道,他也匆匆打馬來到石景山。
此時的石景山,許進忠帶著屯田營的一群校尉和力士,開墾和做木工,在這里筑起高臺,清理野草,開出一片平地。
京營駐扎的位置不能暴露,所以弘治狩獵的地方,就定在了這里。
高臺用來給弘治皇帝和使節觀禮用。
這些日子,許進忠帶著屯田營在這里搭建。
“大家好好干,光是種個田,咱們就有四錢銀子,上哪兒掙去,你們就偷著笑吧。”許進忠臉上強笑著,心里卻是苦澀的。
堂堂京中十二團營千戶,從偶爾屯田,變成了世代屯田。
但他又不敢表露出來,嚴成錦正在遠處盯著呢。
幾十個千戶百戶的腦袋,像大西瓜一樣,說砍就砍。
“本宮記得你叫許進忠,做得不錯!”
嚴成錦聽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朱厚照這狗東西正背著手,如領導視察一樣,有模有樣。
“殿下又跑出宮了?”
朱厚照笑嘻嘻地走過來:“本宮又不是第一回,父皇不揍你,你慌什么。”
嚴成錦搖頭。
平日沒事,可現在邀請了各國使節來觀禮,把你宰了丟山溝里,就永絕后患了。
“殿下下次出來,多帶幾個金吾衛,如今京城不安全。”
“他們會跟著本宮的,不然如何向父皇稟報本宮的動向。”
嚴成錦覺得說了也白說,回頭還是讓牟斌多派點人保護這廝吧。
許敬忠走過來,笑道:“大人,這高臺快要筑好了,接下來,咱們能回京營了吧?”
“不行,要開始趕工,按照城墻的標準,筑一道高墻。”
“大人筑墻做什么?”
“老高,你要筑墻做什么,想向使節展示大明屯田營的筑墻技術?”
“殿下真聰明,筑墻,是展示軍事力量中的守備力量。”
許進忠嘴角狠狠一抽,轉身又帶領兄弟們筑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