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人,你要是贏了韃靼人還好說,要是輸了,可知道后果?你如何向朝廷交代,一個大老爺們,怎如此沖動!”
嚴恪松知道,要是贏了達延汗,陛下或許會既往不咎。
若是輸了……
“唉,害了我兒成錦。”
大營中,還有京軍的參將和千戶。
但他們猶豫了片刻,便出手相助。
嚴成錦是京營的監軍,自從京營整頓后,發的軍餉多了,還不用屯田,打心底,他們是支持嚴恪松的。
更何況他還有圣旨,幫保國公才是造反。
陳壽出身軍旅世家,極為勇猛,有了他加入,很快擒獲朱暉,繳了兵械。
嚴恪松把將印搶過來,命林松和陳壽二人,把朱暉先關起來。
苗逵勸道:“扣押國公可是大罪,陛下旨意,讓國公馬上回京,嚴大人快將國公放了吧?”
“國公不交將印,下官也是無可奈何,回京后,自會向陛下請罪。”
嚴恪松知道,縱然有圣旨,這條罪也免不了。
但戰機不可失,
韃靼人多在河套一日,就會有無數百姓流離失所,無數良田變成荒地。
久在寧夏邊陲,他早就不是初來乍到的翰林了。
“不管如何,此乃大事,咱要向朝廷稟報!”
苗逵急道。
“公公請便。”
嚴恪松不管他,回到營中,命京軍的參將和千戶來商議。
攤開那張九宮格輿圖,指著上頭交錯的小點,道:“你們帶著騎兵,一千人一支小隊,分成三十股,駐守在這些點上。
遇到套虜,就派人通知本官!不要直接與其交鋒。
他們若是追趕,你們就跑。”
你說發現韃虜的辦法,就是這?
陳壽和京軍的參將及百戶們,皆面色古怪。
他們可是把保國公給綁了……
“大人不將兵力集中起來,如何與韃靼人抗衡?”
“人影都找不到,抗衡個屁!”
嚴恪松罵道。
事已至此,陳壽和京軍的參將只好相信他,分別帶著一千騎兵,前往河套各地的駐點。
出發之前,嚴恪松給每支隊伍分配了壓縮餅干。
這玩意兒他吃過,賊管飽。
“這是單筒望眼鏡,同天文望眼鏡一樣。”
京營的參將和千戶,是從京城來的,良鄉出品的東西,他們自然見過。
只是陳壽和寧夏邊軍的千戶,覺得新鮮。
一支支隊伍分別出發,前往各自駐點。
嚴恪松在大營中等候消息,一旦有消息來,就率軍出擊。
“若此戰無果,你就回京城,省得遭我連累。”
房管事愁眉苦臉,這叫什么事,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嚴恪松一句沒聽進去。
三日過去,嚴恪松一直等著駐軍傳回消息,但沒有一點音訊。
朱暉被軟禁在大帳中,由林松親自看守。
嚴恪松偶爾來看看他,“軟禁國公實屬無奈,還請國公勿怪。”
“你私自扣押我,好大的膽子。”
七日過去,還是沒有消息,嚴恪松有點慌了,要不將國公放了?趁現在還沒鬧僵,沒準朱暉還能原諒他。
等到第十日的時候,依舊沒有消息。
嚴恪松下令,把朱暉放了,不管朱暉是回京,還是留在營中,都不干涉。
“本國公要回京!”朱暉騎上大馬,準備回京城向弘治皇帝告狀。
此時,一道疾快的身影,奔襲而來,掠起滾滾煙塵,那騎兵下馬后,忙道:“總兵,在波羅堡發現套虜大軍!”
嚴恪松目瞪口呆,隨后,便是一陣狂喜:“快,召集三軍!前往菠蘿堡!”
朱暉目光一動,他才搜過菠羅堡不久,又藏到菠蘿堡了?
想了想,便決定留在營中,看看再說。
萬一嚴恪松打贏了,他這么回去,反倒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