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瓊州府的港口,被弗朗機人所占領,便斷了藥。
許進忠對著營帳里的親兵,道:“明日再往南走,遷移至崖州。”
崖州是海南的最南端,還沒開荒到那里,地形極適合打仗。
李康搖頭道:“若想贏弗朗機人,還需朝廷派大船來。”
這段時間,與弗朗機人交戰也贏過。
只是弗朗機人的火器太兇猛,傷亡太大,若不是有黎族充入屯田營中。
勝負便難定了。
此番去崖州,便是將那兒作為軍營,安置受傷的士卒和流民。
一個秀才正給士卒們上藥,李兆先道:“你這傷口,十日之內不可碰水。”
從小體弱多病,病多了便知曉一些藥理。
李兆先在軍營中,充當起大夫,前幾日,治死了幾人,他自責了許久。
不過,士卒們倒是不怕。
若不治會死的更快,所以,便抱著一線希望來找他看病。
李兆先有個極好的助手,海瀚。
海瀚識字,能幫他去鎮上買些藥方來。
忽然,一聲急喝打破了軍營的寧靜,探子騎馬奔襲而來,快到軍營前,翻身下馬:“千戶,弗朗機人追來了。”
“傳本將的命令,準備迎戰,不要放棄,朝廷很快就會派人來了。”許進忠罵罵咧咧,他自己都不信。
朝廷派人來海南,最快也要一個月。
海南是四面環海的大島,幸虧弗拉機人不多,否則,連跑的地方也沒了。
“許千戶,你帶人佯攻,我與流民先撤至崖州。”李康道。
留下也是拖許進忠的后腿。
許進忠點頭道:“李大人走吧,若在下死了,還望將我托運回京城。”
婆娘和孩子都在京城,出來快兩年了,孩子不知道還姓不姓許。
李康拱手道:“許千戶大義!”
……
順天府,良鄉。
嚴成錦親自督造造船的進度,三日過去,絲毫不見進展。
李兆番抱著圖紙在船上睡了兩宿。
冥思苦想著,如何將六門火炮,安在船上。
又天黑了,他點著油燈坐在甲板上,一旁就是紅夷大將軍。
“紅夷大將軍反震極大,需最堅硬之物將其固定,而船上最硬的……龍骨!
龍骨乃是楠木所做,一人合抱之粗,若是以榫卯嵌入船體的骨架中,必定不會震斷!”
想到這里,他急忙在圖紙上寫寫畫畫。
“快通知匠人,起床上工了!”
船廠的漸漸亮起燈光,匠人們開始鋸木料。
嚴成錦聽說李兆番做出來時,已是三日后。
兩艘大船被改造了,一艘船六門紅夷大將軍,每邊三門。
三門紅夷大將軍pi股后,是一根橫著的楠木。
發射炮彈后,火炮后退,撞到楠木上,而楠木又以榫卯結構,嵌入到船身的龍骨中。
“命人試試。”嚴成錦道。
張賢吩咐下去,清除河道上的商船,衙役們開始點火。
李兆番和良鄉的工程師們有些激動和忐忑。
只聽轟隆一聲!
側舷噴出三發彈藥,砸在遠處的荒山上,船身劇烈搖晃一陣。
嚴成錦激動地吩咐張賢:“快去看看,船身有沒有裂開。”
片刻之后,張賢回來稟報:“大人,船身完好。”
嚴成錦看著激動無比的李兆番,微微搖頭,李家的后代,果然都不是考科舉的料。
真不怪本官……
“成了,本宮這就回宮,稟報陛下。”